發布時間:2024-08-04閱讀(16)

這是我們講述的第1609位真人故事
我叫姜靖宇,今年47歲,尋找失蹤32年的姐姐姜靖坤。
姐姐長得特別漂亮,愛化妝,身材高挑。19歲到水泥廠上班,一個人住在宿舍。第二天卻離奇失蹤,至今迷霧重重。有人說姐姐隔壁就是男生宿舍,還有人說遇害的人會被直接攪進水泥里。
47歲的我至今單身,只想找回姐姐,繼承父母的財產……

(我和姐姐:右邊是姐姐)
我的父母祖籍都是河北省保定市人。1972年12月4日,我的姐姐姜靖坤出生了。
當時,父親高中剛畢業,正趕上特殊時期,便被派到了內蒙古錫林郭勒盟烏珠穆沁旗兵團,當了一名會計。
母親跟著父親一起來到錫林郭勒,姐姐跟著奶奶和姥姥在河北老家生活。
1977年,隨著高考的恢復,父親考上內蒙古大學。我們搬到呼和浩特市,母親一邊打工炸油條,一邊照顧我。姐姐留在老家上學。
1982年,父親畢業分配到烏海當老師,才把姐姐從河北老家接到身邊。一家四口終于團聚了。

(我們一家四口)
姐姐性格內向安靜,聰慧善良,特別喜歡看書,又心靈手巧,會編各種花樣的辮子。
當時姐姐上四年級,我上一年級。由于從小都沒在一起生活,姐姐和我并不是很親,平時不喜歡和我玩。
姐姐學習也很用功,尤其喜歡學英語,學習成績一直名列前茅。
后來,受家庭環境的影響,姐姐高考發揮失常,沒考上大學。但她不甘心,自考了成人大專。
姐姐也是個非常愛美的女孩,喜歡搭配服裝,研究服裝、化妝、美發等和美學相關的事物。她說自己的夢想就是將來當服裝設計師。

(母親和小時候的姐姐)
她特別喜歡港臺明星,經常把翁美玲等流行的彩貼貼在本子上,看來看去。有時她穿著漂亮的衣服,化著美美的妝,引來周圍的熱議。畢竟在當年那個社會,這些都顯得很另類。
我這個人性格大大咧咧,在家對父母言聽計從,實際上特別貪玩,經常逃學。初中沒畢業,我就輟學到外面打工。
1991年,父親的單位有個指標,可以安排子女的工作。
父親的一個學生在烏海市千鋼的水泥廠上班,說可以幫姐姐安排到水泥廠的計量室做計量員,并承諾9月3日,會親自帶姐姐到廠里報到。

(姐姐、奶奶、母親)
姐姐從來沒出過遠門。于是,9月2日下午,父親讓姐姐帶上簡單的生活品,親自送她去了千鋼水泥廠。
當天,母親擺攤賣了一上午的貨,卻只賣了一毛錢。回家后她氣急敗壞地發脾氣。父親來不及安慰,趕緊帶姐姐出發了。
他們到單位的時候是下午5點多,員工都下班了,女宿舍沒有人,就姐姐一個人。
想著要回家寬慰母親的情緒,父親簡單地跟姐姐交代了幾句,便急匆匆趕回了家。
過了幾天就是周末,姐姐卻沒回家來。父親有點擔心,就去水泥廠看姐姐。

(珍貴的回憶)
可是去了之后,單位的人卻說姐姐已經不干了,去了哪里也沒人知道。
父親一聽急壞了,趕緊找單位領導了解情況。
單位的同事說,姐姐9月3日一個人去部門報到。當時單位負責人有點不太情愿接收,冷嘲熱諷地說一堆閑話。
那里的老員工也有點欺生,圍在周圍看熱鬧。
有人說:“我們上班都是先到車間干活,你一來就到了計量室,長得這么漂亮,肯定是走后門來的吧?”
姐姐一氣之下,撕了調令說:“就這個破單位,我還不想待了呢!”然后回到了宿舍。

(姐姐,你在哪里?)
9月4日的早上,宿舍的員工說,看到姐姐打了水洗完臉,收拾好東西,背著一個淺紫色包離開了。舍友以為姐姐回家了,也沒多問。
當時,姐姐身高1米68,身穿淺灰色薄絨衣,黑褲子,白色旅游鞋,長頭發扎著馬尾。
父親著急地說:“這么多天過去了,我女兒根本沒回家啊!”
于是,父親趕緊報了警。可當時沒有監控,根本無從查起。
水泥廠也一再推脫責任說,姐姐撕了調令,一天班也沒上就失蹤了。具體人去了哪里,沒人知道,不屬于他們的責任。

(這是我18歲的模樣)
因為當時我們都不在現場,所有這些也都是單位的一面之詞。或許是單位想推卸責任故意這么說,也不是不可能。
警察說,一時也找不到證據和線索。何況姐姐已經是成年人,如果沒有意外也沒回家,可能是離家出走,讓我們再找找。
父親也來不及追究責任,趕緊跑回家告訴了母親。
母親坐在地上嚎啕大哭,不停指責父親:“在家賣冰棍不好嗎?非要送她去什么工廠上班,這下好了,到哪去找人啊?”
父親性格老實,只能任由母親責罵,也不敢吭聲。只能東一頭西一頭地到處尋人。

(不知姐姐還能認出我來嗎?)
父母又趕緊去找當初安排姐姐進廠的學生。
他卻說,由于忙別的事,把領姐姐報到的事給忘了。9月3日,姐姐去報道的當天,他正好又不在廠里,什么也不知道。
周圍鄰居,七嘴八舌議論著姐姐失蹤的事情。
有人說,姐姐長得那么漂亮,人生地不熟,宿舍又沒有人。萬一隔壁男宿舍的人想搞點破壞,一個單身女子根本反抗不了。
還有人嚇唬我們說,在水泥廠里,要是人被害了,直接被丟進在水泥里攪碎,根本找不到,查都查不到。
我當時十四五歲,聽了這番話嚇得要命,怎么也不敢相信姐姐被害了。

(母親和我)
我想起姐姐高中的時候,和一個男同學比較要好。兩人經常在一起互相交流學習。
有一次,姐姐把這個男同學帶回家來。當時父母的態度特別不好,人家坐了會就走了。但我能感覺到姐姐喜歡那個男孩。
我找到這個男同學打聽姐姐的下落。他卻說,他也不知道,兩人很久沒有聯系了,姐姐沒去找過他。
之后,父母又四處打聽了一段時間,還是沒有姐姐的任何消息。
時間一長,母親又開始忙著擺攤掙錢,也不讓任何人再提此事。失去姐姐的痛就無聲無息被磨平。

(姐姐失蹤后,我再也沒編過辮子)
想起姐姐失蹤的事,我覺得責任在父母。姐姐肯定是對這個家失望透了,離家出走了。
童年時期,印象里母親整天都是瘋狂地忙著擺攤賣貨。按理說,父親是大學老師,工資也足夠花。
母親老家的親戚,日子窮得叮當響。可是他們越窮越超生,個個像比賽似的,拉扯著九個孩子。他們輪番給母親寫信哭窮,跟母親要錢。
母親偏偏又是“扶弟魔”,即使冬寒夏曬,也要起早貪黑拼命地賺錢資助親戚一大家的生活。
有一年,母親懷孕四五個月了,卻因為賣冰棍累得流產。但是她顧不得養好身體,一門心思著急出門擺攤賣貨。父親怎么勸她也不聽。

(姐姐失蹤前的模樣)
烏海這邊春秋刮沙塵暴,夏天暴曬,冬天又賊冷。母親卻堅持每天早上五六點就出攤,中午也不休息,一直到晚上10點多才回家。
為了多掙錢,母親啥都顧不上。我和姐姐經常就著咸菜吃點涼饅頭,作業都不顧得寫,就得趕緊去幫忙。
父親下班后,家都不回,也要直接去幫母親擺攤賣貨。
母親是個特別強勢的人,脾氣暴躁。我們姐妹倆從小就特別怕母親瞪眼、發脾氣。向來是母親說東,我們不敢往西,言聽計從,不敢有一絲反駁。
掙到錢后,母親幾乎每個月都會把全部的錢寄到老家去。

(姐姐,我們全家人都對不起你)
記得有一次,我和姐姐想吃西紅柿,母親卻說家里沒錢,買不起。
姐姐悄悄和我說:“咱家有錢,就是舍不得給咱們花。”
姐姐還說,有一次她想花20塊錢買雙旅游鞋,母親嫌貴,沒給她買。當天,她親眼看見母親往老家寄了好幾百塊錢。
她不理解,母親為什么會對老家的親戚那么大方,對自己的孩子卻這么摳門。
母親和娘家親戚都重男輕女。老家的親戚經常和母親說,我們家沒有男孩,以后把他們的兒子過繼給我父母當兒子,為他們養老送終。
母親聽了這話更來勁,拼命掙錢往老家寄。姐姐失蹤前后,母親都不斷地幾百元、幾千元、甚至幾萬元地往老家寄。

(父親帶著對姐姐的悔恨離開了人世)
生意好的時候,母親還能露個笑臉。如果是賣貨賣少了,或者別人比她賣多了,她回來后就罵罵咧咧,看什么都不順眼,全家人都跟著受氣。
有一次,父母賣冰棍一直賣到晚上 11 點多,都沒顧得上吃口飯。當時我和姐姐都睡著了,沒有聽見敲門聲。過了好一會,姐姐聽見了,迷迷糊糊把門打開。
母親卻嫌姐姐開門晚了,罵個不停。父親也被激怒了,上來就揪著姐姐的頭發,把姐姐揍了一頓。
姐姐用委屈的低著頭,強忍著不敢哭出聲。受母親影響,父親的脾氣也越來越差,很容易暴怒。

(如果再給我一次機會,我一定不會再軟弱)
還有一次,我在路上看到一群人圍著看熱鬧,我湊上前一看。原來是姐姐躺在地上,父親對她拳打腳踢。
看我站在一旁,父親一瞪眼,嚇得我趕緊跑回了家。臨走前,我從姐姐無助的眼神中,看到了失望、絕望、仇恨。
后來一個武警及時制止了父親。至今想起姐姐的眼神,我都心痛不已,姐姐一定在責怪我不敢上前救她。
不知道是被父親打得腦子壞了還是因為各方面壓力大,有一段時間,姐姐的精神出現了問題。有一次,她拿著鐵鍬在窗戶后面嚇唬我。

(姐姐,我一定要找到你)
父親看姐姐神智狀態有點不對勁,有點害怕,就把她送到精神病院去住了住了一段時間。
出來后,姐姐看起來目光有些呆滯,有時候還把故意舌頭伸得老長,自言自語。
當時不懂,姐姐的狀態只是需要家人的關心和陪伴。但母親那時走火入魔地擺攤往老家寄錢,根本顧不上姐姐。
過了一段時間,在藥物的輔助下,姐姐才慢慢好了起來。
就這樣,直到1991年9月,父親得了分配工作的指標,把姐姐安排到千鋼上班。沒想到,姐姐卻從此失蹤近32年,至今杳無音信。

(謝謝大家幫忙提供線索,一定重金酬謝)
從小姐姐不在父母身邊長大,上學后一家人都忙著幫母親掙錢,從來沒有人關心她、保護她,更沒有讓她感受到家的溫暖。
我想,或許是姐姐到了單位發現周圍的人不友好。她心氣又比較高,就撕了調令,想自己去外邊闖一闖。
可是,我又擔心,萬一她路上碰到壞人,把她騙到偏遠的地方賣了,想逃又逃不出來,被人家打,受控制,想回又回不來,可怎么辦?
也或許,姐姐早已看清了這個家,沒有一絲留戀,故意不想回來。
自從姐姐失蹤后,我的心底也留下了陰影,特別叛逆,恨自己的娘家人。對婚姻和家庭充滿了恐懼,不敢結婚,更不想要孩子。至今我都47歲了,仍是單身。

(希望姐姐能看到我們的照片和我聯系)
母親一直資助著侄子、外甥大學畢業,各自參加了工作,卻不把我當回事。
當年我在北京打工,日子可苦了,母親攢了4萬塊錢給我小姨買房子,卻不舍得幫我一分。
父親在姐姐失蹤后也變了很多,他特別寬容我,經常勸我放下仇恨,要多包容,可是我卻聽不進勸。
2019年3月,父親摔了一跤,把股骨頭摔斷了。醫生說要手術,母親卻擔心手術有風險,不同意。
當時怪我自私,沒擔當。一想到自己的家庭和姐姐的遭遇,我就驚恐,沒有信心面對和照顧他們,沒有第一時間帶父親去最好的醫院治療。

(這是我現在的模樣)
之后,母親又說要帶父親回保定治療,那里親戚多,方便照顧。可是拖拖拉拉一直到10 月份,他們才把父親接了過去。
醫生說耽誤的時間太長了,手術效果可能不理想。母親一聽,又放棄了手術,暫時住在小姨家。
當時,母親滿心以為她的外甥和侄子會給他們買套房子,讓他們在保定養老。
之前,他們總是甜言蜜語地哄著母親說:“大姑姑,我們現在掙錢了。你要缺錢說話就行。你要回保定,我們立馬掏錢給你買套樓房住。”
事實證明,甜言蜜語永遠經不起現實的考驗。
父親臥病在床,母親娘家的親戚都離得遠遠的,哪怕過春節都不去探望。

(每封信都寫著母親寄的錢收到了)
母親說,父親每月六七千的退休工資,誰伺候,錢就給誰,遺產也留給誰。
小姨卻說:“你現在癱了,哪怕出一萬塊錢都沒人照顧。”他們寧可出去打掃衛生,一個月掙1000,也不伺候父親。
我勸母親帶父親回烏海,她卻堅決不回來,堅信她的親戚們一定會管他們。
當時保定房價一居室要50多萬。烏海的房價低,變現困難,我們資金周轉不開,商量小姨臨時借10萬,為父母在保定買套自己的房子住。
后來,小姨又反悔不借了。小姨夫直接開罵讓我們滾蛋,說母親當年也就資助了幾百塊錢,現在卻想獅子大開口。
殊不知,母親視若珍寶地收藏著一封封家信,如今卻成了最大的笑話。

(母親和家人的信件)
我跟母親說,別在那耗了,還是回烏海吧。母親還是堅決不回,我拿她也沒辦法。
直到2022年1月,父親病重突然離世,那些平時連面都看不見的親戚,一股腦全到了,以最快的速度聯系了火葬場。
我當時整個人都是懵的,在他們的指揮下,匆匆簽字將父親火化了。
父親的離世對母親打擊很大,她沒日沒夜地哭,總說父親可能是假死休克,放幾個小時或者搶救一下就能活過來。
晚上,她老做噩夢,夢見父親責怪她沒有保護好他。
母親始終解不開這個心結,整日焦慮驚恐,說是親戚害死了父親,把父親的器官都賣了,還要害死她。讓我報警、找電視臺替父親報仇。

(我相信姐姐很快就能回來)
母親還不停地罵我,說我太狠心,不知道父親真死假死,1個小時就把父親變成了一堆灰。
小姨說母親精神不正常,要送去精神病院。我堅決反對,終于帶她回了烏海,照顧著他,現在已能正常生活。
老話說“不見棺材不掉淚”。母親也終于醒悟過來,曾經自己掏心掏肺對待的親人,如今卻忘恩負義。
種瓜得瓜,種豆得豆。我也漸漸醒悟,當年父母都是苦命人,他們的童年更不幸,沒有感受過家庭的溫暖,不懂得如何去愛自己的孩子。最后
愧對了姐姐,落了個如此悲慘的下場。
這輩子,最大的無奈就是沒法選擇生我的人。現在的我也放下了所有的仇恨,只想好好贍養母親,找到姐姐。

(惟愿我們姐妹早日團聚)
記得以前姐姐最喜歡的一首歌就是《我想有個家》。
“我想要有個家,一個不需要華麗的地方,在我疲倦的時候,我會想到它,我想要有個家,一個不需要多大的地方……”
“姐姐,你還記得這首歌嗎?我錯了,父母也錯了,我們全家人都對不起你!如今父親去世了,留下一筆錢,還有兩套房子,全都留給你。”
“我知道,再多的錢財也彌補不了對你的傷害。但是,希望你能給我們一個贖罪的機會。有生之年,希望我們能早日相見!”

(姐姐趕快回家吧)
懇請各位好心人,幫忙留意身邊跟姐姐相似的人,有任何線索請及時聯系我,一定重金酬謝!
【口述:姜靖宇】
【編輯:甯小丫】
該案例故事由@頭條尋人提供,并已獲當事人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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