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遲恭是唐朝開國功臣，早年便跟隨李世民四處爭戰，立下顯赫戰功。而李世民此后能登上皇位，尉遲恭同樣功不可沒，所以李世民對尉遲恭也是十分器重和信任。不過人有的時候就容易驕傲自滿，尉遲恭就曾做出過居功自傲的事情，這讓李世民十分不悅。但盡管如此，尉遲恭還是入選了凌煙閣二十四功臣，可見這對君臣之間的關系的確不一般。

與李世民相見恨晚

尉遲恭從小因家貧沒機會上學是個文盲。他長相很奇特，身材高大，腰圓膀闊，臉如黑炭，兩眼鮮紅，村里人稱他“尉黑塔”，由于又窮又丑，沒人家愿意將女兒嫁給他，上了二十歲還是個光棍。

在四起的群雄中，山西的劉武周勢力發展很快。這家伙立足山西，北連突厥，稱王稱帝起來。他久聞尉遲恭的大名，是一員難得的猛將，就拉他入伙，封為將軍。時間一長，尉遲恭了解到劉武周的性格，愛錢財愛吃喝，不關心將士們的利益。尉遲恭覺得跟著這種人沒有啥前途。后來在李世民率領唐軍收復太原的戰斗中，尉遲恭和另一個將軍被唐軍俘虜。

李世民和尉遲恭一見面，兩人大有相見恨晚的感覺。李世民認為這黑大漢耿直忠厚，是員不可多得的戰將。尉遲恭認為年僅十九歲的李世民英氣勃勃不是等閑人物。李世民當場封尉遲恭為將軍兼右一府統軍，繼續指揮自己的人馬。

過了不多久，與尉遲恭一起來投降的另一個將軍尋機逃跑了，唐軍諸將本來對尉遲恭就不放心，馬上就把尉遲恭綁起來，要求李世民將其殺掉。李世民大怒：如果他要逃跑你們能夠將他綁住嗎?李世民把尉遲恭松綁后請入室內，拿出一包金子，說：大丈夫意氣相投，不要以小誤會介意。人生在世，情義而已，你如果要走，這包金子相贈作路費。不冤枉我們相識一場，來去明白就行了。

尉遲恭十分感動，流著淚向李世民拜道：大王如此待人，我不能不效死力，但金子不敢受贈。李世民用以誠待人的君子氣度使不少好漢投到了他的門下，為唐王朝的建立和發展立下了不世功勛。在一次征討劉黑闥的戰斗中，因坐騎中箭李世民無法沖出重圍，尉遲恭得知這一情況后，立即率領數十名壯士沖入敵陣，拼命砍殺。尉遲恭身體被刺了十槍，血流如注，最后才把李世民救了出來。

李世民贊道：危不忘主，財不忘友，尉遲恭真的是個大丈夫。尉遲恭成了李世民最信任、最得力的將領，哪里有險情，尉遲恭就會出現在哪里。

玄武門之變立大功

在戰場上尉遲恭對李世民忠心耿耿，在宮廷內部的斗爭中，也是對李世民生死不渝。李建成和李元吉除了采取各種辦法詆毀李世民外，還采取挖墻腳的辦法收買秦王府的人。有次二李送了一車金銀器皿給尉遲恭，用意不言而喻。尉遲恭大義凜然地說：如果我背著秦王私交太子，就是為人不忠。這樣的人對太子有什么用處呢?

李建成聞訊大怒，派人去暗殺尉遲恭。李世民早就提醒過他要小心提防。已有準備的尉遲恭，見刺客來了就唱“空城計”，干脆打開房門、光著膀子睡在床上。刺客見到十分害怕，轉身一溜煙逃跑了。

隨著矛盾的不斷激化，雙方終于攤牌。武德九年(626年)六月的一天清晨，二李帶部屬到宮內途經玄武門時，早已埋伏在此的李世民，率兵將他們包圍，李世民將李建成射落下馬追趕李元吉時，坐騎的馬腿被樹藤絆住摔下馬來，李元吉見狀飛馳而來，打算用長劍殺死李世民。正在這萬分危急的關頭，尉遲恭拍馬飛馳而來，大喝一聲“齊王不得無禮”，一鞭就把李元吉的劍打飛出去兩丈多遠，然后復上一鞭，將其腦袋打開花。玄武門事變終以李世民大獲全勝而告終。

李世民當上皇帝后，以尉遲恭為第一功臣，封為右武侯大將軍，吳國公，賜絹萬匹，并將李建成、李元吉家中的全部財物賜給他。

居功自傲

玄武門事變后，內部社會和邊防都比較平靜，尉遲恭作為唐王朝的開國元帥基本上閑居在家。他曾立過不少大功，加之性格耿直，對人處事難免不帶驕蠻之氣，因此常被人說閑話遭詆毀，但李世民十分明智，尉遲恭沒遭到過冤屈。

有一次李世民在宮中宴請群臣，并規定有大功者坐上席。江夏王李道宗無意間坐在了尉遲恭的前面。真的是俗話講得“老變小”，尉遲恭大發脾氣，把自己的功勞擺了一通后罵道：你有個屁功，膽敢來坐在我的前面。說完一拳把李道宗打倒了地上。

按照封建時代的規矩，不管立了多大功多少功的功臣，不是皇室的宗親，都是異姓人。只要是皇室的宗親，不管有無本事，身份也是在異姓人之上的。因此尉遲恭被不少人認為是大逆不道，上奏李世民要求處死他。可李世民并沒有說過頭話，只是責備幾句了事。

還有一次有人向李世民告狀，說尉遲恭謀反。李世民把尉遲恭召來問道：為什么總有人說你要謀反呢?尉遲恭聽了十分惱怒，也不管是在朝廷這么莊重的場合和應當維護皇帝的尊嚴，脫下自己的衣服，指著全身累累疤痕，激動地說，我承隨陛下征戰四方，九死一生，現在是大唐天下了，我為什么要反呢?說得李世民也感動得流下淚來，趕快說：快穿上衣服，正是因為相信你，我才把這些話說給你聽。

安享晚年

尉遲恭一直到晚年，李世民對其的信任都始終不渝。

鑒于年邁多病，不便堅持正常的工作，李世民就授他閑散之職，平日不上朝，就是我們現代人說的不到工作地點上班，每五天上朝見見面就行了。尉遲恭也懂得起，不干預朝政，不說打白話，盡量減少社交往來，每天自娛自樂。

俗話說，伴君如伴虎，說白了就是在封建社會里，君臣關系實質上都受**裸的利害關系所驅使，因此發生了不少人間悲劇。李世民和尉遲恭的這種君臣關系，在中國歷史上的確不多，說明了什么呢?一方面說明了李世民具有博大的胸懷，另一方面也說明了尉遲恭精誠石開得到了善報。

【作者簡介】趙心放，筆名趙式，重慶市雜文學會理事、重慶市南岸區作家協會理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