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吳清淺

《功勛》中于敏單元里，因于敏經(jīng)常不在家，于辛?xí)r常被一個小男孩欺負，為給兒子討好公道，于敏用了一個簡單的方式兌現(xiàn)對兒子的承諾，不讓那個小男孩再欺負兒子，即有底氣，讓自己變得跟對方一樣強大。

從于辛出生到氫彈試驗成功的幾年里，于敏在家的日子屈指可數(shù)。面對很久才回一次家的爸爸，于辛總覺得陌生，有一次還問于敏——叔叔，你是誰？哪怕姐姐告訴他這是咋爸爸，于辛對眼前的爸爸也親近不起來。去青海前，于敏曾答應(yīng)于辛給他做個能飛的飛機，結(jié)果飛機沒做好接到通知后就匆忙走了，這讓于辛更是疏遠爸爸。當(dāng)于敏從新疆回來時，總是堵著氣跟他說話。

一天，于辛氣鼓鼓地回到家躺在床上，于敏湊上來問他緣由。此時于敏已經(jīng)在家里呆了幾天，于辛對他熟悉了很多，不那么抗拒了，委屈地說“他老推我”，還說你不在家，誰都敢欺負我。

這讓于敏頗為心酸，他也知道這些年自己不在家讓家人吃苦了，卻沒想到兒子會被人欺負。便問兒子，是誰推你了，你告訴爸爸，今天就不讓別人欺負你。

于敏說到做到，讓兒子帶路去幼兒園，指出是誰欺負他。當(dāng)時欺負于辛的小男孩正被他爸爸拉著，準(zhǔn)備回家，于敏跟那父子招呼一聲后開門見山地說“你兒子把我兒子推倒了，他得道歉。”那位爸爸反應(yīng)不大，淡定地問兒子——有這回事兒嗎？以后不能這樣了啊，走吧。說著拉著兒子就走。于敏攔了下來，說“他需要道歉。”那位爸爸不以為然，似乎覺得小孩子之間打架很正常，道歉顯得小題大作，反問對方——道歉？于敏肯定且堅定地說“道歉。”那位爸爸看著對方堅毅的眼神，身材也挺魁梧，只得道歉了。

回家的路上，于辛很高興，一直來別人欺負他都只能忍著，現(xiàn)在終于有人為他出頭了，可以揚眉吐氣一番了。不過于辛也好奇，自己的爸爸平日里都在紙上不斷地算數(shù)，怎么看都不是看了讓人怕的人，倒像是誰都可以欺負的人，而那個男孩的爸爸又那么高大威猛，爸爸今天居然能給他討回公道，便問“你是不是誰都不怕？”

于敏說，“你心里邊不虛就不害怕啊。”所謂的不虛就是有底氣，有了底氣就會變得跟對方一樣強，不會害怕。人跟人就跟國家跟國家一樣，當(dāng)有了強的武器，有了底氣，別國就不敢欺負你。當(dāng)然，那時的于辛還小應(yīng)該還不太聽得懂爸爸的話。更不知道他爸爸為了讓我們國家有底氣，他出生后的這些年都在默默無聞地算數(shù)，全身心投入到氫彈理論預(yù)研工作中。

為讓兒子有底氣，當(dāng)兒子說班里有好幾個同學(xué)都有飛機時，他說別人有你也會有的，還承諾不管忙不忙都會給他把飛機做好。沒多久，他也實現(xiàn)了承諾，把飛機做好送給兒子。看著心心念念的飛機，于辛十分興奮，這是他長這么大以來爸爸親自為他做的東西，還是他喜歡的東西。這大概也是于辛長這么大以來感受父愛最濃的一次吧。

于敏跟兒子相處的時間雖不多，但通過他為兒子討好公道和做飛機可以看出這是一個高大又暖心的父親。孩子被人欺負了絕不忍氣吞聲，要在孩子幼小的心靈里埋下骨氣的種子，讓孩子活得有尊嚴；對孩子的合理愿望，會盡力去滿足，讓孩子的童年多些色彩，并感受來自父親的愛。培養(yǎng)孩子不卑不亢的品質(zhì)大概就是要像于敏這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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