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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布時間:2024-09-05閱讀(15)
二戰后的西歐,特別是法國,這種事情發生了無數次。在所有針對通敵者的報復行為中,侮辱婦女是最公開、最普遍的。
以前呢大家都一致認為,法國佬太懦弱了,戰場上對付不了德國人,躺贏后反而跳出來欺負本國婦女,活該被乳!也有些人覺得,男法奸都被槍斃了,這些女人也是法奸,剃頭游街算是便宜了她們!
但其實,雙方說的都不全面,我們看歷史問題,不能簡單從性別敘事的角度出發。出現這么大規模的婦女被侮辱,絕不只是因為她們和德國人上了床,這背后有很深的原因,既有階級斗爭,也有對游擊隊的打壓,當然也少不了高盧雄雞的“重振雄風”,種種因素最終深刻影響到戰后西歐的政治格局。
不過可以肯定的是,法國在這里的確沒干好事,乳他完全問題。同樣是勝利后的復仇,蘇聯人把德國男女老幼虐得死去活來,美國人把德軍戰俘虐成搖尾乞憐的狗子。那為什么法國,或者說以法國為代表的西歐卻對本國婦孺重拳出擊呢?今天我們這20分鐘,就來分析下法國的“心路歷程”。
溫馨提示:以下為“集中乳法”時間。但up絕不玩爛梗,乳法也要有理有據。

所謂復仇,必須達到以下幾個條件:1, 施害者與受害者角色完全逆轉;2. 之前承受的不幸必須轉換到對方身上。只有這樣,才能實現真正的復仇。
納粹德國的巔峰時期,他在歐洲直接或間接控制著超過12個國家。但除了蘇聯,沒有一個國家能對德軍和德國人實施最直接的報復,他們連自己國家的解放也全是依靠蘇聯和美國。
那么這些國家心里會有什么感覺呢?一個詞:窩囊!
所以很自然的,滿腔怒火轉向了國內各式各樣的“漢奸”通敵者,大家注意,這里是指所有通敵者,而不單單指和德軍茍合的婦女。大家想想,納粹是不可能在沒有合作者的情況下控制法國的。比如偽政府各級官員和公務員,以及偽軍偽警察偽憲兵們,配合德軍鎮壓抵抗組織,主動把猶太人送到德國的集中營,手上血債累累;還有加入納粹黨衛軍去東線殺人的“志愿兵”,這里插播一條冷知識:柏林戰役里,最后拼死守衛希特勒地堡的部隊,就是法國志愿兵“查理曼步兵營”,而不是德軍;還有承包納粹工程、為德軍生產戰爭物資而大發橫財的資本家;以及那些為納粹宣傳的記者、播音員、制片人等等。
那么,這些真正的法奸,得到了應有的懲罰嗎?
答案是:沒有!
我們印象中,法國對法奸那是灰常灰常的心狠手辣,但現實中,法國或者說整個歐洲,對叛徒和極右翼的清算,可謂是雷聲大雨點小,高高抬起輕輕放下。實際上,除了少數游擊隊解放后的地區得到比較徹底的清算外,法國基本維持了原有的權力架構。解放前和解放后,統治社會的還是同一批人。

法國版“汪精衛”貝當
那為什么不清算呢?
法國面臨一個很現實的問題是:整個國家都在與德國合作,整個國家機器都在為德國人賣命。每個公務員、警察、軍人,都與德國或者納粹有或多或少的關系。解放后,難道要把這些人一掃而空嗎?這不是給90萬法國共產黨員騰地方么?當然不行了。
但民眾復仇的呼聲是不能完全無視的。于是法國開始了裝模作樣的“大清洗”,只不過法國版的清洗,和溫泉泡澡一樣溫柔和舒適。
戰后,法國總共有31.1萬個人被立案調查,而這當中,只有大約9.5萬個案子做出定罪判決,只占立案總數的30%。并且在全部被定罪的人當中,只有4.5萬人,不到一半,被判處監禁或者更重的刑罰。其他的5萬多,被剝奪公民權,也就是不許你投票,或者不許出任公職。然而,絕大多數懲罰都在1947年的大赦中被取消,大多數坐牢的囚犯被釋放。1951年另一次大赦后,只剩下1500名罪大惡極的戰犯繼續坐牢,其余全部出獄。共有1.1萬名公務員在1945年被解職,絕大多數人在此后六年內恢復職位。
所以,整個法國殺了多少叛徒呢?
大約在1500-1600人左右,這里面,有的是黨衛軍法國志愿兵,有的是鎮壓過抵抗組織的軍警,有的是鐵桿的納粹分子。而且大多數是被游擊隊搶在當局之前抓住,不用審判,直接槍斃。
盟軍到達后,大部分通敵公務員都成功保住了自己的職位,他們的經驗有助于控制局勢。同樣的,許多警察和憲兵被留用,免得軍警權力落入共產黨游擊隊手中。
法國政府的解釋是,這些公務員不是叛國者,他們只是在遵循當時所謂合法政府的指示行事。

柏林戰役里法國人為德國流盡最后一滴血
另一個被輕輕放過的就是資本家。資本家們聲稱,如果他們的工廠不和德國人合作,人們就會挨餓,工人就會被征召為強迫勞工被帶到德國。所以他們與德國人在一起,是曲線愛國啊!少數有良知的檢察官堅持指控資本家,然而資本家有的是錢,有能力聘請好律師,律師極力拖延審判,直到當事人被判無罪。而法國當局也缺乏審判資本家的政治驅動力:戰后歐洲情況相當糟糕,當局還需要曾經通敵的企業繼續營業,以免工人失業、經濟崩潰;而通敵的經理也被允許繼續留任,因為他們有寶貴的“經驗”。
老百姓不是傻子,他們當然要宣泄自己的失望和挫敗感。當局不殺叛徒?沒關系,我們沖進監獄自己來處決。
這種“自行執法”是很犯當局忌諱的,尤其是那些有法共游擊隊參與的案子,警察或盟軍會迅速介入以恢復“秩序”。只有一種情況例外。相信聰明的小伙伴已經猜到了,那就是集體羞辱女人,羞辱與德國人“私通”的女人,法國俗語里稱為“躺臥通敵者”。
從法律角度上講,和德軍上床的法國女人,并未犯下任何觸犯法律的罪行,對法國也沒造成什么實質性的傷害,所以不能用法律來審判他們。但是法國當局很明白,公務員、資本家是國家的“柱石”,動不得,而民眾需要一個發泄憤怒的減壓閥,還有什么比沒后臺、沒權利、沒金錢、沒話語權的婦女更合適呢?當然,這里特指底層婦女,至于上流社會的女性,比如香奈兒女士,嘛事都沒,睡多少德國人都沒關系!
其實,法國政府一直在放任、甚至鼓勵民眾去侮辱那些婦女,偶爾在場的警察或者盟軍士兵總是袖手旁觀,任由民眾為所欲為,最后發展成一樁樁暴行。
起初只是剃光女人的頭發。法國不死不休的敵人英國,為我們留下了很多文字、圖片證據。一名英軍炮兵軍官回憶:一個所謂的壞女人,被摁在椅子上,一名剃頭匠給她剃了半個光頭,全鎮的人都出來旁觀了,包括幾名游擊隊員和一名自由法國的軍官。女人的母親也在場,眼睜睜看著剃頭匠剃去女兒的頭發,母親捶胸頓足,對著旁觀者大喊大叫。

剃發儀式
一名工兵軍官霍爾博羅中尉也見過類似的場景:大家從早到晚慶祝解放,絕大多數人喝得酩酊大醉。接著大約有18名婦女和女孩被押上臨時搭建的舞臺,坐在當地剃頭匠面前:剃頭匠從口袋里掏出刮臉刀,打開刀刃,抓起一位婦女的頭發,熟練地劃過幾下,就把剃下的頭發拋向人群。當剃頭匠把婦女徹底剃光時,她開始尖叫,然后,她被提起來,向叫囂嘲笑的人群公開展示。
數日后,當霍爾博羅中尉的部隊離開這座城鎮時,他被另一群高聲歌唱的人堵在了主干道上。原來,他們在興高采烈地圍觀一群被剃光毛發的婦女,所有婦女的脖子上都掛著告示板,被迫徒手撿起路上的馬糞。每當糞桶被裝滿時,就有人踢翻糞桶,整個過程又得重新開始。
發展到后來,剃頭已經不夠了,還得加上扒衣服;再后來,果體游街也不夠樂子了,花樣玩得越來越多。法國一個行省的解放委員會官方文件上記錄著如下內容:
她們幾乎一絲不掛,身上打著納粹標志,渾身涂滿黏稠的瀝青,她們的頭發被剪得亂七八糟,最后會以特別的方式被剃光,看上去就像奇特的囚犯。從前一天晚上開始,這種殘忍的捕獵行動持續到第二天整個白天,許多當地人興高采烈地圍攏到街道兩旁,看著這些婦女戴著德國國防軍的帽子游街示眾。人們開始自發唱起愛國歌曲,大家載歌載舞仿佛在舉行一場慶典。
據統計,大約有2萬名法國婦女因為通敵行為而拉出去游街。當然,類似事件也發生在歐洲各地,只不過沒法國這么多罷了。
歷史學家彼得·諾威克是研究這一時期法國歷史的領軍人物,他提出一個觀點:這些婦女其實是法國政府推出來的“替罪羊”,剃光她們的頭發,扒光衣服游街,這是人人都能參與其中的、相對簡單安全的報復行動,讓當地社區得到了情感宣泄,從而避免了對那些真正的、罪孽更為深重的通敵者的清算。
法國記者羅伯特·布拉西亞克也說,剃光女人的頭發,不僅象征著剃去她們的罪過,也象征著剃去整個法國曾經的罪行。
法國有啥罪呢?他說,二戰時,整個法國“都在和德國同床共枕”,法國自己放棄了武器,配合了所有德國的行動,做了無數事情讓德國的戰爭機器繼續運轉;但只有和德國人上床的婦女受到了懲罰。

我們可以得出這樣一個結論,這場運動,其實是法國當局為了避免爆發大規模階級斗爭,而采取的一種引導性措施,把民眾注意力引到更“喜聞樂見”的一種形式上。
所以大家覺得,這些女人是否值得同情?還是罪有應得?做個小調查,同情的扣1,活該的扣2。
今天大家恐怕很難想象,西歐這種女人多到什么程度。這方面沒有官方統計,但有一組數據可以窺探一二。
在丹麥,有5579個孩子的法定父親是德國人,在荷蘭大約有5萬個德國混血,在法國,這個數字可能多大20萬。戰時的挪威,在15~30歲的婦女中,有德軍男友的比例竟然高達10%。要這么估算的話,整個西歐與德軍同床共枕的婦女恐怕要多達上百萬人。
戰后,西歐各國試圖用各種理由來解釋這種現象,右派喜歡打拳,說婦女天生心智低下,腦子活在陰道里;左派提出的理由則被大多數人接受,即這些婦女是迫于生計才與德國人同床的,為了給家里帶回面包,或者為了得到德軍的保護。
但無論是左派還是右派,都故意無視了一個最重要的原因,那就是愛情。以法國為代表的西歐各國根本不敢承認,本國女性與德國人同床,并非由于他人強迫,也不是急需糊口,而僅僅是因為她們為德軍士兵心醉神迷。這些女人在為自己辯護時都會說“這是因為愛情”“真愛無罪”“真愛無關政治”“愛情是盲目的”。
這對于中國人來說是很難理解的。愛上敵人?愛上侵略者?腦子瓦特了嗎?
其實情況不一樣。在中國戰場、東線戰場上,我們和蘇聯人是為了避免“亡國滅種”在拼命,但西歐各國沒有生死存亡的緊迫感,他們本來就和德國同一個種,仗打了沒幾天,就舉國投降,躺在德國身下照樣能活下去。全國都在和德軍緊密合作,男人們都可以去參加黨衛軍為德國流盡最后一滴血,女人上床算個啥!
說到底還是跪的太快了。丹麥曾有一份令人震驚的民意調查:51%的丹麥婦女公開承認,德國軍人比本國同胞更有吸引力,更具魅力,更強壯,更像個武士。相比之下,本國男子太過軟弱。鑒于丹麥四小時就投降,我們也完全能理解丹麥女士的心情。

德國士兵與法國女友交換衣服
不過呢,西歐其他小國可能覺得四小時投降是可以理解的,甚至是“光榮”的。但法國,“高盧雄雞”,曾經吊打德國的歐陸霸主,如今也成了德國的后宮之一,心理落差實在太大了。維希法國偽政府說,法國和德國的合作,就像夫妻結婚一樣,雖然“法國承擔了婦女的角色”。維希這個比喻,其實是在給自己挽尊,她根本不是德國的老婆,而是德國的“娼婦”,維希政府就是這個娼婦的皮條客。
德軍有一條連坐令,法國土地上每死一個德國人,就要有50至300個法國老百姓償命,逼得法共游擊隊都不敢向德軍開火了,而維希政府更是連屁都不敢放一個。法國已經在同德國軍事力量的斗爭中證明了自己的軟弱無力,男人已經輸得一干二凈。而法國女人愛上德軍士兵,那叫雪上加霜,象征著法國被德國徹徹底底的征服:象征著法蘭西精神里的雄性被閹割。 “雄雞雄雞”,歸根到底是只公雞,不是母雞啊,法雞再弱雞也不會下蛋呀,對吧?
這或許能夠解釋為何夏爾·戴高樂在法國人們心目中會有這么崇高的地位。與維希政權的搖尾乞憐截然不同,戴高樂從未放棄斗爭,他大概是最像男人的法國男人吧。
直到盟軍打過來后,法國人才終于有勇氣向德軍開槍,有機會在世人面前重拾尊嚴了。1944年6月,法國抵抗組織的代表——法國內地軍出現了爆炸式增長。法國內地軍是一支混合部隊,成員包括戴高樂領導的自由法國、維希法國軍隊中的抵抗組織以及法國共產黨領導的游擊隊“自由射手”等,集合了所有最重要的法國抵抗部隊。
1944年夏,內地軍與英美部隊并肩作戰,收復了許多城鎮,最亮眼的戰績,是他們在沒有外部援助的情況下,解放了整個法國西南部,還為從馬賽北上的盟軍肅清了里昂以東的地區。

此后數月間,內地軍贏得了一系列軍事勝利。首先是解放巴黎,這也是由法國部隊單獨完成的任務。這里插一句,盟軍統帥艾森豪威爾曾經試圖制止法軍,他認為消滅德軍的有生力量,比進攻巴黎更具戰略意義。為盡快結束戰爭,艾森豪威爾本來是計劃繞過巴黎,直接向德國境內推進的。但是,他無法說服戴高樂,只好任由法軍自由行動了。
此后,法國部隊抵達普羅旺斯,解放了里昂。他們一路挺進阿爾薩斯,最終突入德國,占領斯圖加特。這一系列的勝利,緩慢而堅定地讓法國人重拾失去的尊嚴,給法國人尤其是法國年輕男孩提供了巨大的道德心理優越感。1944年6~10月,法國內地軍的人數從10萬激增至40萬。是的,諾曼底登陸前,法國游擊隊只有10萬人,大部分法國人都老老實實蹲家里當良民呢。
但是,這些新兵似乎太過急于證明自己了,游擊隊老戰士出于習慣保持低調,新兵卻迫不及待地炫耀自己的男子氣概。英國人向來看不上法國人,英軍士兵經常報告說,看見這些人“滿身綁著子彈帶”或者“滿身掛滿手榴彈”,“在大街上到處招搖”,像小公雞在巡視領地。皇家裝甲兵團少將朱利葉斯·尼夫覺得這幫人成事不足、敗事有余:“他們開著民用汽車,一路叫囂、彼此碰撞,他們打起仗來胡亂開槍,打自己人,打我們,也打德國佬。”哎,這些英國佬太苛刻了,一點都不貼心,要知道多年以來,法國人一直不敢拿起武器對抗德國。現在第一次有機會堂堂正正像個男人那樣去戰斗,難免會興奮過頭,多理解理解啊!
不過呢,這種重新煥發的男子氣概也有陰暗面。大批年輕男子突然涌入抵抗組織,讓許多堅持了四年、更有經驗的女戰士被邊緣化了。讓娜·博厄曾經是一位廣受尊敬的女爆破專家,現在,她發現自己成了局外人。她說,“我被禮貌地告知,請不必介懷。這么多男人加入組織,女性就不必去戰斗了。但我仍然確信,我比許多新兵更善于使用沖鋒槍,而他們只不過剛剛上手而已。”到了1944年冬天,婦女逐步退出抵抗組織的舞臺,就連共產黨游擊隊都沒有例外,發布命令:清退所有女戰士。看來,法共首先是法國人,然后才是共產黨。這與意大利和希臘共產黨形成鮮明對比,他們的女游擊隊員一直在前線戰斗,直到最后勝利。
如果說“好”女人被噴涌而出的“雄雞”們逼得靠邊站,那么,“壞”女人曾經使民族蒙羞,就只能等待更為苛刻的待遇了。而壞女人生下的“德國嬰兒”那更是國家恥辱的象征,恨不得他們不存在過。很多嬰兒被貼上“弱智”的標簽直接扔進孤兒院接受特殊教育,幸運留在母親身邊的,也是終身飽受威脅、嘲弄、冷落。
說起來,法國政府真得挺雞賊的,他把公眾的心理摸透了,通過這種微妙的方式,讓法國從陰柔、順從的小母雞,重新變回陽剛、好斗的“高盧雄雞”。
只是,當這張照片傳遍全世界的時候,沒有一個讀者會覺得法國人變陽剛了。

一個滿臉是血的法國女人被“英勇”的法國男人掐著脖子
就這樣,西歐各國以欺辱婦孺為代價,保全了本國的“政治精英”和資本家,或者說,保全了右翼勢力。這是明擺著,愿意和納粹合作的,難道還會是左翼嗎?進而避免了一場共產主義運動。二戰結束后,西歐各國平穩度過到資本主義國家,大家繼續安穩的做“娼婦”,只不過甜爹不再是德國,而是美國了。
法國當然知道自己欺負女人孩子,在國際上有多丟臉,于是他們開始編造歷史,把鍋甩給游擊隊。最后扛鍋的,還是左翼。誰讓他們沒資本沒話語權呢。從20世紀50年代開始,大眾媒體上開始出現數以百計的可怕故事,繪聲繪色地講述游擊隊員如何折磨和虐待平民。許多故事以婦女的遭遇為主題,她們被剝光衣服、剃去毛發、飽受凌辱,她們被鐵棍毒打,慘遭猥褻和強奸。這種事情在戰后確實發生過,只不過施虐者是城鎮里的每一個人,而不是游擊隊。
與這些故事同時出現的,還有捏造的數據。從20世紀50年代開始,許多作者聲稱,在解放后幾個月內,有大約10.5萬名通敵者被法國抵抗組織處決。這個數字來自1944年11月時任內政部部長迪克西埃的信口胡言,而真實數字可能才百分之一。但又有誰在乎真相呢?
同樣,在意大利,繼續掌權的法西斯右派,也迫不及待地把自己粉飾為受害者。自20世紀50年代以來,他們就把戰后初期描繪成一個血流成河的時代,謊稱有多達30萬人被謀殺。相應的,他們戰爭期間被法西斯殺害的游擊隊員受害者人數大幅壓縮,減成4.5萬人,這么一增一減,營造出一種假象,仿佛反法西斯游擊隊才是更加窮兇極惡的惡棍。這種徹頭徹尾的荒唐說法,重復一百次、一千次、一萬次,也就變成真的了。
右派無辜的神話,最近幾十年變得更加流行了。蘇聯解體后,歐洲共產主義退潮,右派政黨隨之崛起,歐洲各國都出現了類似的情況。這些造謠的數字又被翻出來,進行藝術再加工。因為更夸張的數字,可以把左翼、共產主義和蘇聯映襯的“更加邪惡”。21世紀初,意大利作家詹保羅·潘薩寫了一本《成王敗寇》,此書通過詳細描述解放前后游擊隊殺人的場景,攻擊意大利抵抗運動的英雄主義。潘薩大費周章地編造,被殺者是如何的清白無辜,從而論證共產黨游擊隊的邪惡。離譜的是,這本書出版第一年就賣出35萬冊,足以驗證意大利新右派勢力有多么強大。而新右派也樂于利用他挑起的爭論,再加上其他立場曖昧的歷史學家的作品來篡改歷史。
漸漸地,墨索里尼、安東內斯庫,甚至希特勒,都開始一個個被洗白。他們被編造出種種美德、種種政績,他們犯下的罪行都有了理由,甚至被視而不見。匈牙利、克羅地亞、烏克蘭以及波羅的海國家的法西斯主義者,盡管他們曾經在戰時配合納粹隨意殺害猶太人和共產黨人,現在也被視為民族英雄。反倒是解放者蘇軍被搞得人人喊打。
看來,經過幾十年如一日的歪曲歷史,真相幾乎快被徹底淹沒了。這不由讓我們懷疑,二戰勝利后的復仇,仇人到底是誰?那么,下一集,我們就來講講法國、意大利和希臘在完成了所謂的“復仇”后,是如何向昔日國家的功臣——共產黨開刀的。大家別忘了一鍵滴滴滴,我們下期不見不散。
參考文獻:
彼得·諾維克 《大屠殺與集體記憶》
基思·羅威 《野蠻大陸》
喬治·杜比《法國文明史》
羅伯茨《自由的代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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