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前位置:首頁>時尚>丈夫犯錯卻歸咎于妻子的不信任 妻子彎下腰為他系
發布時間:2024-07-31閱讀(24)

一說到戲劇,必然會想起莎士比亞,這位文藝復興時期的劇作家,被譽為“人類文學奧林匹斯山上的宙斯”。
可他是英國人,作品再優秀,畢竟也與中國人語言不通,真正讓中國得以了解莎士比亞、攀上“人類文學奧林匹斯山”的人,是梁實秋。
梁實秋是中國著名散文家、學者、翻譯家,是中國第一個研究莎士比亞的權威人物。

正是他翻譯了莎士比亞全集,才讓莎士比亞的劇本和詩篇,能夠跨越語言的藩籬,映入中國人的眼睛里。
不知是巧合,還是冥冥中的注定,莎士比亞的作品中,常以甜蜜愛情以悲劇結束作為主題。
而將莎士比亞作品引入中國的梁實秋,也恰好有這樣一份美好且悲傷的愛情。
梁實秋與妻子程季淑,從相識相知,再到生死兩隔,中間經歷了無數顛沛流離,其戲劇性與莎士比亞筆下的主角不相上下,不由得讓人感嘆“人生如戲,戲如人生”。

與很多人想象中那個年代常見的“遵循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不同,梁實秋與妻子的相識,源于一張紅紙條。
在那張紙條中,既有父母的認可,也有新時代年輕人自由戀愛的開明。
十八歲那年,梁實秋正在清華大學讀書,一心撲在學業上,對男女之事還沒有什么想法。
那時,梁家認識一個叫黃淑貞的女孩,她有一個叫程季淑的同學,她們都是北京女子高等師范學校的學生。

畢業之后,黃淑貞一直在替程季淑尋找一個如意郎君。
看到梁實秋時,黃淑貞覺得,程季淑雖然比梁實秋大了兩歲,不過兩個人看起來十分般配,在當時,女方比男方大兩歲也不是什么大問題。
于是黃淑貞來到梁家,找到梁實秋的父母說了這門親事。
1919年五四運動之后,很多知識分子、開明人士都在新文化運動的影響下,認可了新時代年輕人的戀愛觀,梁實秋的父母就是其中之一。

他們覺得,年輕人自由戀愛才能找到真正的幸福,家長雖然可以做出指導,但最好不要像封建社會一樣進行包辦婚姻。
抱著這樣的想法,梁實秋的父親沒有立刻答應這門親事,而是找了個機會,帶著妻子到程季淑家里做客,趁這個機會看了程季淑一眼,覺得程季淑知書達理,善解人意,相貌也不錯。
看中了程季淑之后,梁實秋的父親要到了程季淑的八字,寫在一張紅紙條上,回到家里之后,把這張紅紙條放在了梁實秋的桌子上。

到了周末,梁實秋回到家里,看到了那張紅紙條。
紙條上寫著的,只有程季淑的名字、出身、生辰八字,除此之外沒有任何多余的信息。
但是聰明如梁實秋,此時已經知道,這是家里人給自己找的親事。
梁實秋并沒有抗拒父母的關心,也沒有因為這種父母做媒的行為而產生抵觸心理,他反而心生好奇,想知道到底是什么樣的女孩,能讓父母親自留下這樣一張紅紙條。

一段時間之后,在梁實秋和程季淑的同意下,黃淑貞作為中間人,把這對年輕男女約到了公園見面。
見面時,梁實秋和程季淑都相對拘謹,互相了解了對方的基礎信息,便沒有多談,不過兩個人都覺得對方第一印象不錯。
臨別時,梁實秋邀請程季淑下次到中央公園見面,程季淑欣然應允。
就這樣,梁實秋和程季淑在父母之命的前提下,展開了自由戀愛。

他們幾乎每次約會都約在公園里,兩個人談天說地、暢聊文學,在不斷的接觸中,逐漸喜歡上了對方,并互定了終身,堪稱一段佳話。
不過,就在兩人考慮結婚的時候,梁實秋從清華畢業,面臨前往美國留學的選擇。
當時,梁實秋很想留下來跟程季淑成婚,但是這對情侶思量再三,還是認為去美國留學更有助于梁實秋的人生發展。
兩情若是久長時,又豈在朝朝暮暮?抱著這樣的想法,梁實秋萬分不舍地跟程季淑分別。

告別時,梁實秋與程季淑約定,三年之后無論發生什么,都一定要娶她為妻。
來到美國后,梁實秋輾轉于科羅拉多大學和哈佛大學,攻讀碩士學位,然而對程季淑的思念,讓他時常感到煩悶與孤獨。
每當夜深人靜時,梁實秋都會拿出程季淑送給自己的一塊手帕,睹物思人。

三年之后,梁實秋再也扛不住思念的痛苦,再加上約定好了分別三年后成親,這讓梁實秋來不及等到拿到碩士學位,就毅然決定在1926年回到中國。
回國之后,梁實秋見到了程季淑,兩個人相擁而泣,隨后立刻準備結婚事宜。
1927年2月11日,梁實秋與程季淑在北京舉行了婚禮,這對分隔中美兩國苦戀多年的情侶,終于修成正果。

結婚之后,梁實秋跟程季淑過著平淡又幸福的生活,當時梁實秋跟胡適、徐志摩等人一起創辦了新月月刊,事業正處于上升期。
1930年,國立青島大學建立之后,梁實秋來到了青島大學,擔任外文系主任和圖書館館長。
此后他一直輾轉在青島、天津、北京各地,在各種報刊雜志中擔任主編。
這段時間里,程季淑一直作為一個標準的家庭主婦,在家里相夫教子。

其實以她的學歷和能力,她也可以在那個年代找一份不錯的工作,有自己的事業。
可是程季淑愿意放棄自己的機會,把全部精力投入到照顧丈夫和孩子中來。
這份犧牲,對于身為知識分子的程季淑來說,不可謂不重大。
梁實秋也十分體諒妻子的犧牲,兩個人在結婚之后的多年時間里,從來沒有紅過臉、吵過架,一直都像十八歲時初次相見那樣,對對方保持著濃烈的熱愛。

不久之后,梁實秋還開始著手翻譯莎士比亞的著作。
此時的他不僅事業有成,而且有著愛自己的妻子,還有一份文學上的追求,是他人生中最快樂的一段時間。
然而,這樣美好的時光,僅僅只過了十年,梁實秋和程季淑就在日本侵略者發動的戰爭中,被迫分隔兩地。
1937年,七七事變爆發,日本侵略者扯下了最后一塊遮羞布,悍然發動了對中國的入侵。

戰火遍地之下,梁實秋和程季淑的幸福生活也無法繼續,由于梁實秋在中國文學界有重要地位,日本人將他列上了黑名單。
梁實秋考慮到,自己繼續留在家里,可能會連累妻子和孩子。
在不得已的情況下,他只能孤身踏上旅途,被迫隱居到重慶,在后方為學生們編寫教材。
這樣天各一方的生活,梁實秋和程季淑過了六年。

重慶,圖片來源于網絡
六年時間里,程季淑要獨自一人承擔起養育三個孩子、撫養家里老人的責任,重任在肩,辛苦不已。
可是程季淑從來沒有叫苦叫累,直到1943年,程季淑的母親因病去世之后,她才帶著孩子們來到重慶,跟丈夫相聚。
這是兩個人婚后第一次長時間分離,讓他們嘗到了孤獨蝕骨的滋味,他們下定決心,今后無論發生什么,都再也不要分開。

這份誓言,在他們后來的人生中得到了實踐,無論是經歷戰事,還是后來輾轉到中國臺灣或美國,無論面對什么樣的困難,梁實秋和程季淑再也沒有分開。
為了躲避連天炮火,梁實秋和程季淑躲到了中國臺灣。
在那里,梁實秋失去了曾經在內地打拼的事業,不過也在程季淑的幫助下,創造了不世成就——翻譯莎士比亞全套著作。
其實結婚之后,從梁實秋在事業上大有進境開始,程季淑就不斷告誡梁實秋,要在專業能力上繼續深造,不要太過糾結于時局政治。

臺灣,圖片來源于網絡
一開始,梁實秋并沒有把程季淑的這番勸說放在心里。
程季淑見梁實秋不聽,便引導他翻譯莎士比亞的著作,以此讓梁實秋不要放下原本的翻譯和文學造詣。
躲到中國臺灣之后,梁實秋有了更多的時間投入到翻譯當中來,莎士比亞著作的翻譯進度大大加快。
到了1967年,梁實秋已經把莎士比亞的37本名著翻譯完畢,成為了中國第一個翻譯莎士比亞全套文學的譯者,一時間震驚了翻譯界和文學界。

面對隨之而來的財富與名譽,梁實秋顯得不為所動,在一次公開演講時,梁實秋說出了這樣的話:
“翻譯莎士比亞的作品是一個浩大的工程,在如此漫長的旅途中,陪伴我的只有季淑一個人。”
梁實秋用這樣的方式,向全中國宣布了妻子程季淑對自己的重要性,把自己一生中最重要的作品歸功于妻子的幫助。
這既是事實,也是梁實秋對妻子愛的表現。

1966年,63歲的梁實秋退休了,有更多時間可以陪伴程季淑,再加上戰亂早已平息,梁實秋跟妻子開始了一段閑適且幸福的人生。
那幾年里,梁實秋經常帶妻子一起從中國臺灣前往美國旅游,而且因為女兒在美國發展,已經在當地購買了房產。
所以梁實秋和程季淑在美國除了游玩之外,也會定居一段時間。
曾經有人覺得,梁實秋經常往返于中美之間,是不愛國的表現,但實際上,這恰恰是梁實秋愛國的證據。

以梁實秋在中文文學界的名氣和翻譯能力,他完全有資格有能力取得美國國籍,梁實秋的女兒也常常勸父親留在美國。
但梁實秋和妻子都覺得,美國經濟發展固然好,卻始終不是故鄉,而且加入美國國籍,就要宣誓忠于美國、放棄祖國,這是梁實秋無法接受的。
后來出于身體原因,梁實秋不得不和妻子一起久居美國。
即便如此,他也僅僅只是拿了美國長期居留權,仍然拒絕加入美國國籍。

另外,美國對梁實秋來說,除了是女兒生存發展的土地之外,還是一個傷心之地。
因為在美國,梁實秋失去了自己一生摯愛。
1972年,梁實秋和妻子已經年近七旬,由于女兒在美國發展,兩位老人在國內處于無人照料的境地。
梁實秋的經濟情況雖然不錯,生活無虞,但兩個老人在一起生活,總歸害怕出現什么意外傷害。

于是在女兒的強烈要求之下,梁實秋和程季淑賣掉了老房子,帶著所有行李飛往美國西雅圖,準備在那里度過人生的最后一段時光。
居住在美國的那段時間里,梁實秋仍然跟國內朋友和文學界保持書信來往,在美國也受到了不少華人的熱情接待。
加上妻子和女兒都在身邊,倒也算是晚年幸福。
然而誰都不知道,意外和明天哪一個先來。

美國西雅圖,圖片來源于網絡
1974年4月30日,梁實秋帶著程季淑一起到超市購物,兩個人一邊閑逛一邊聊天,沒有意識到危險已經慢慢靠近。
當時梁實秋一只鞋的鞋帶松了,程季淑無意間的一低頭,發現了這一問題,便如往常一樣彎下腰,為梁實秋系鞋帶。
就在這個時候,程季淑身旁的一座巨大貨架,不知出于什么原因產生了歪斜,向程季淑砸了過來。
程季淑當時正低著頭,沒有發現危險,梁實秋看到貨架倒塌的時候,想救人也已經來不及。

超市購物,圖片來源于網絡
上百斤的貨架,就這樣結結實實地砸在了程季淑的身上,哪怕是壯年小伙,也扛不住這樣的傷害,更何況是已經七十多歲的老人。
經過搶救,程季淑最終沒能醒過來,永遠地離開了人世。
這件事,成了梁實秋一輩子的心結,他沒有想到,妻子低頭為自己系一下鞋帶,僅片刻之后,兩人就從此陰陽永隔。

萬分悲痛也換不回妻子的復生,這讓梁實秋產生了巨大的無力感,經過一段時間的頹廢,梁實秋找到了消解這股悲傷和無力的方法——文學。
為了悼念妻子,梁實秋寫了《槐園夢憶》,在書里用平淡的語氣,敘述著內心深刻的悲痛。
從十八歲的那張紅紙條開始,到第一次約會時,清楚記得程季淑所穿的灰藍色棉襖,再到多年戰亂中分隔兩地的思念,梁實秋一筆一筆,娓娓道來,寫得清清楚楚,宛如就在昨日。

文至結尾,梁實秋的一句“緬懷既往,聊當一哭,衷心傷悲,擲筆三嘆。”,把這位老人晚年喪妻的痛苦,和他對命運的憤怒,詮釋得淋漓盡致。
其實,梁實秋并不是個畏懼死亡的人,他提到過自己跟程季淑經常談論生死之事,甚至商量過,走到人生終點時,究竟誰該成為那個承擔痛苦的人。
梁實秋當時就說,如果真的有那一天到來,希望是程季淑先走,自己來承擔那份刻骨銘心的傷痛。

沒想到,多年之后一語成讖。
縱觀梁實秋和程季淑的一生,看著他們經歷了北伐、抗日戰爭、解放戰爭,不可謂不顛沛流離。
但無論面對何種困難乃至于生死,梁實秋和程季淑都沒有放棄過對方哪怕一秒。

他們的愛情穿越了時間與地域的隔閡,緊緊將兩人捆在一起,直到死亡的來臨,才勉強將他們分開。
不過,這份刻骨銘心、從生至死的愛,并不隨著梁實秋和程季淑的離世而消失。
相信在現實生活中,只要兩個人能有共同的目標與人生觀,也像梁實秋和程季淑一樣,在人生最好的年紀遇到最好的那個人,一定能夠重現這份令世人為之贊嘆的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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