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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老公家暴打到懷疑人生(一周打妻子兩次)

發(fā)布時間:2024-01-25閱讀(9)

導(dǎo)讀如果女性遭遇家庭暴力,你有什么建議?“打110報警。”顧偉脫口而出,沉默兩秒后,低下頭,用手擺弄著手里的劇本,“像我們這種人,你讓寫保證書啊、把女方的男性家....

如果女性遭遇家庭暴力,你有什么建議?

“打110報警。”顧偉脫口而出,沉默兩秒后,低下頭,用手擺弄著手里的劇本,“像我們這種人,你讓寫保證書啊、把女方的男性家屬叫來啊,這些都沒用。”

顧偉是一個施暴者。據(jù)全國婦聯(lián)的統(tǒng)計,30%已婚女性遭遇過家暴。顧偉的妻子就是其中之一。

被老公家暴打到懷疑人生(一周打妻子兩次)(1)

圖片來源:視覺中國

5月份,顧偉將到杭州參演一部叫《男人獨白》的話劇。它由北京林業(yè)大學(xué)性與性別研究所的所長、中國白絲帶志愿者網(wǎng)絡(luò)發(fā)起人方剛自編自導(dǎo)。

白絲帶的宗旨是“推動男性參與終止性別暴力”。顧偉演出的是話劇中“家暴”一幕,他以一個施暴者的身份,將自己的故事搬上舞臺。

被老公家暴打到懷疑人生(一周打妻子兩次)(2)

顧偉參演的話劇《男人獨白》將于五月在杭州公益演出

一腳踢向懷孕的妻子

35歲的顧偉中等身材,敦實。雖然他已多次面對媒體,但性格依舊略顯沉悶,說話聲音低沉,習(xí)慣低著頭,或者看向別處。他手上拿著厚厚一沓紙,那是《男人獨白》的劇本,正翻開在第十幕《家暴施暴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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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過年前,離婚4年的前妻對顧偉說,身邊有人勸她復(fù)婚。這是前妻第一次在他面前提及“復(fù)婚”,雖然只是含糊的一句。

但顧偉還不敢想這件事,“因為覺得自己改正得不夠好。”

顧偉是江蘇人,高中畢業(yè)后自考大專,從事環(huán)保工程。他和前妻是高中同學(xué),兩人2011年結(jié)婚,2015年辦理離婚。

妻子是被顧偉一拳頭一拳頭打走的。

他第一次動手是2011年9月。當(dāng)時前妻提出讓顧偉把工資卡交給她保管,他不愿意,妻子繼續(xù)說個不停。

那段時間,顧偉工作壓力特別大,心里極度煩躁。

“我就想讓她閉嘴。”他抬腿一腳踹在妻子的腿上。前妻的小腿變得淤青,人也愣住了。那一刻,顧偉很滿意,因為對方立刻閉嘴了。他覺得這個方法簡單有效。

當(dāng)時,顧偉的妻子已經(jīng)懷孕3個月。

對顧偉來說,這次動手并沒有帶來什么后果:妻子默默忍受了,甚至她的家人都沒有來找過他。

“這像是一種信號,讓我覺得暴力手段可以用,反正沒啥大不了。”再回憶當(dāng)年那件事,顧偉會快速帶過,他更愿深談自己當(dāng)時的心理,像是要弄明白當(dāng)時的自己怎么了。

談及過往,顧偉感覺后怕

強烈的控制欲

有了第一次,動手變得容易很多。兒子出生后,摩擦增多,頻繁的時候,顧偉一周內(nèi)會打妻子兩次。起因都是生活瑣事:妻子要回娘家他不同意;半夜兒子哭了,妻子讓他起來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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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是想讓她服從。我們這種人共同的心理就是控制欲很強。”顧偉用“我們這種人”來稱呼施暴者,“比如我讓她戴那個粉色圍巾,她不戴,我就很不爽;打她電話,一直沒人接,就惱火。其實就是想掌握她的行蹤,想知道她的事情,但不會告訴她我的事。”

顧偉這樣描述家暴:這是一個漸進的過程。爭吵時,先是大聲量,這是想從聲音上壓制恐嚇對方,達到控制的目的;然后是摔東西,杯子、碗碟、手機都摔過;還有傷害自己,比如打自己耳光、用拳頭狠狠捶墻,其實也是在恐嚇對方。但這種自我傷害也有限度的,會掌握好力度。

顧偉抬手在墻上示范了一下:拳頭快速揮出,輕輕落下,發(fā)出咚的一聲響。

“最后才是動手。開始是扭打,但女性力量小,所以都是我打她,主要打身體。”顧偉這么描述他和妻子的沖突。

圖片來源:視覺中國

動手次數(shù)多了,丈母娘知道了。

“她覺得我們太閑了,意思是不缺吃不缺穿,不好好過日子,還瞎胡鬧。”這種輕描淡寫更加縱容了顧偉,“她應(yīng)該比較早知道我家暴,但她一直勸女兒,還讓孩子媽媽反思自己是不是那些地方做錯,惹到我了。她瞞了我老丈人很久。”

妻子被打成腦震蕩

顧偉曾向丈母娘做過承諾:不再打她女兒。也解釋自己情緒失控的原因是工作壓力太大。還把責(zé)任推在妻子身上,說她找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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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偉當(dāng)時在單位是一個小領(lǐng)導(dǎo),事情很多,和領(lǐng)導(dǎo)的關(guān)系處得不算融洽。工作中負能量爆棚,他就把這些都帶回家發(fā)泄。

在作出承諾一個月后,顧偉又一次打了妻子。

“我們這種人,承諾啊,寫保證書根本沒用的。把娘家的男性家屬叫來,也沒用。因為看到來的人這么強壯,我們就會權(quán)衡,低頭認錯。但內(nèi)心根本沒當(dāng)回事。”

在一次動手后,顧偉還向老丈人做出保證,并鄭重和老丈人地握了下手,“就像是男人間達成一個共識。”

但不到半個月,所謂的共識又被打破。

有兩次,他甚至當(dāng)著兒子的面,打了妻子。還不會說話的兒子被嚇得嚎啕大哭。

最嚴重的一次是在2014年。

那天,顧偉和妻子一起參加親戚的婚禮,兩人起了口角,但沒有大的爭執(zhí)。晚上,夫妻兩住在丈母娘家。

“睡覺前,我們還好好的,還聊了天,心平氣和。”顧偉說。

半夜,睡覺中的妻子突然用腿蹬了他一腳。

“我當(dāng)時一下子就火了,感覺她是故意的,想起白天的爭吵,覺得她看不起我。”顧偉如今再說此事,他覺得妻子當(dāng)時可能只是睡夢中的無意識動作。但當(dāng)時,他動手了。

打的力度很大,顧偉用右手狠命打妻子的頭部。時隔兩年后,他用手捏當(dāng)時用力的部分,依舊會痛。可想,當(dāng)時顧偉的妻子承受了多大的暴力。“她當(dāng)時喉嚨里發(fā)出低吼,不是正常人的發(fā)聲。她雖然后來沒驗傷,但肯定是輕微腦震蕩。”

顧偉回想當(dāng)初覺得自己不可理喻

走過場的道歉

那次之后,妻子搬回了自己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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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居并沒有給顧偉帶來什么影響。“我覺得過幾天她就回來了。”

兩周后,顧偉去給妻子道歉,在他看來,這只是走個過場。

“我去給她道歉過三次,分別是我自己去,帶著我爸媽去,帶著我叔叔們?nèi)ァ5医o你說實話,沒一次是真心的。”

顧偉的丈人態(tài)度很堅決,他不認可顧偉的行為,并支持女兒的任何決定。

“我妻子說我是魔鬼,一會兒正常,一會兒不正常,像個炸彈。她說的時候,我就很煩躁,因為不想聽這種話嘛。我情緒立刻變得很激動,拳頭握得緊緊的。但因為有人在,也沒怎么樣。”

最后一次去道歉,妻子重復(fù)了類似的話,當(dāng)時只有倆人在家,“我當(dāng)即就把口袋里的鑰匙、U盤扔了出去。”

那個時候,顧偉的心態(tài)是,沒覺得自己有錯,“想著先讓她回家再說。而且我都嘴上認錯了,你還想怎樣。”

圖片來源:視覺中國

不離婚,就是兩個極端

2014年,顧偉收到法院的離婚傳票。 他開始感到慌張,因為從沒想過妻子會離婚。“這個事情我無法掌控了,感覺很糟糕。另外,還是直男癌的想法,覺得男人有事業(yè)有家庭才是成功,離婚就意味著我在家庭上很失敗,覺得丟臉,會被人議論。”

在這種復(fù)雜的情緒下,顧偉向“白絲帶”求助。這個過程,他才意識到自己對妻子造成了多大的傷害。

“我一直把她當(dāng)成附屬品;在單位是個小領(lǐng)導(dǎo),就居高臨下對待她;孩子出生后,我基本不管,她做家務(wù)還要帶孩子,很辛苦,我卻覺得理所應(yīng)當(dāng);我在外是好好先生,到家卻對她暴力相待。”

和妻子的離婚官司打了一年后,顧偉最終同意了離婚。“她離開我是正確的,如果這樣一直發(fā)展下去,不是我把她打死,就是她在某一天因為無法忍受暴力,把我殺了。”

脫離他的控制,妻子開始努力走出家暴的陰影。

第一次感到慌張

而顧偉也面臨另外一個等待他去解決的問題:我為什么會成為一個施暴者?我還能不能改變?

他開始修正自己,迄今已堅持了4年多,“這個過程很難。”

“你覺得自己改變了多少?”

“外人看,一半吧。”顧偉遲疑了一下,又補充一句,“如果從自己內(nèi)心來看,可能三四成。”

“百分之八九十的男性施暴者,都很難意識到自己是有問題的。”中國“白絲帶”志愿者網(wǎng)絡(luò)項目的心理熱線咨詢師葛春燕說,“而多數(shù)施暴者施暴行為的形成都是和家庭教育、生長環(huán)境有關(guān)。”

2014年,顧偉收到法院的離婚官司傳票。他第一次感到慌張。“我沒想到,她真的要離婚。”

中國“白絲帶”志愿者網(wǎng)絡(luò)項目推動男性參與終止性別暴力、幫助施暴者,它的發(fā)起者、北京林業(yè)大學(xué)性與性別研究所所長方剛表示,“男性施暴者一般都是在對方提出離婚時,才想到來求助,因為他覺得失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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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片來源:視覺中國

妻子提出離婚后的日子,顧偉心情苦悶。最開始,他擔(dān)心因為自己家暴,爭取不到兒子的撫養(yǎng)權(quán),于是不斷搜索和家暴有關(guān)的信息。

這個過程,顧偉無意看到紀錄片《中國反家暴紀事》,從中知道白絲帶,還翻看了關(guān)于家暴的書。

“那個時候,已經(jīng)有些后悔,覺得自己錯了,可又不知道問題出在哪兒,想向?qū)I(yè)的人尋求幫助。”

2014年夏天的一個晚上,顧偉獨自在臥室里,撥打了白絲帶求助熱線。

接熱線的是葛春燕。

“他邊說邊哭,后悔自己施暴,說控制不住自己。”葛春燕記得,顧偉承認做錯了,“但對自己暴力行為的認識還不足,覺得也不全怪他。抱怨妻子不理解他,總是嘮叨,不支持他的工作。”

顧偉的這個電話持續(xù)了近一小時。

“大部分時間是他在傾訴,他回憶得特別多,自我暴露也比較多。”葛春燕在電話里引導(dǎo)顧偉講述自己的原生家庭、成長經(jīng)歷。

復(fù)盤過往:曾動手打母親

這次對人生復(fù)盤性質(zhì)的講述,讓顧偉印象深刻。“我想起小學(xué)、初中、高中期間,我都動手打過女同學(xué)。”

這些碎片化的記憶被喚醒后,顧偉第一次審視自己的堅家庭環(huán)境和成長歷程:

顧偉的父親在家并不動手打人,但對他和母親會有語言暴力,在外則習(xí)慣用武力手段解決問題。

顧偉的爺爺對奶奶有家暴行為

顧偉的幾位叔叔會對嬸嬸動手

顧偉的堂兄冷暴力自己的母親,比如冷言冷語,對話時斜著眼神……

“這讓我覺得,打老婆并沒什么不對,男人對女人就是這樣的,還有就是,可以用暴力來解決問題。”

顧偉坦言,和女性發(fā)生爭執(zhí)時,她不止一次產(chǎn)生過“打她一頓”的念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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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躊躇很久,才說出“打一頓”這句話,低聲含混帶過。“覺得怎么說不通呢,煩。但如果對方是男性,就不會這樣想。”

妻子不是第一個被他打的家人。

高中畢業(yè)那一年,因為成績不好,顧偉不想繼續(xù)讀書,父母在一旁反復(fù)勸說,心生煩意的他,揮拳打到母親的臉上。

“想停止?fàn)幊常@是最簡單的方法。”這是一件羞恥的往事,敘述時,顧偉低頭看著自己的褲子, “這正是我慢慢從其他親人身上學(xué)來的,用武力解決矛盾。”

母親先是愣住,隨后捂著臉哭泣。

父母對這件事的處理是叫來眾多親戚評理,事情以顧偉挨了舅舅的一耳光告終。

“我父母處理問題一直都是這樣,從來不會單獨和我談,總是叫外人來介入。”

挨了耳光的顧偉內(nèi)心并不服氣,也不認為這種用拳頭處理問題的方式是錯誤的,最多也就是不該用在母親身上。

圖片來源:視覺中國

自我救贖:從換工作到心理咨詢

“我不是天生的暴力分子,只是從周圍人那里學(xué)習(xí)、模仿,漸漸選擇了這種方式。”這是撥打完白絲帶熱線后,顧偉一種模糊的認識,“我覺得,我應(yīng)該能改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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促使一個人去自我改變的因素往往復(fù)雜又微妙,很難說是因為某一個原因。對顧偉來說,也是如此。可能是妻子提出離婚,讓他覺得事情失控了;可能是因為兒子,“我不想他以后像我學(xué)其他人一樣來學(xué)我,最后變成我這樣。”;也可能是葛春燕的引導(dǎo),讓他覺得自己并不是無藥可救……

總之,顧偉試探性地邁出了這一步。

最初一段時間,他頻繁撥打白絲帶熱線,一周一次,每次通話一個小時,持續(xù)了兩個多月。

“他那時正和前妻打離婚官司,猶豫要不要離婚。也很迷惑,不知道該怎么做,因為沖動的時候,就控制不住自己。”葛春燕給顧偉一些簡單建議,比如激動的時候,立刻離開,脫離那個情景,“但這其實很難。在離婚的問題上,我說站在受害者的立場,我肯定建議離婚,因為你的行為已經(jīng)傷害到她。而且你不解決自己的問題,如果以后再婚,還會造成傷害。有時候,退步是前進。”

2015年,打了一年的離婚官司后,顧偉和妻子離婚,他爭取到了兒子的撫養(yǎng)權(quán)。 也是在這一年,方剛開出全國第一個男德班,顧偉報名參加。

之后,顧偉又進行了持續(xù)半年多的線下心理咨詢;每周出去爬山,把這作為興趣;周末參加心理協(xié)會的公益活動;去寺廟聽經(jīng)學(xué)佛……

“我以前是一個不會溝通的人,心情不好就窩在家里打游戲、玩手機,從來不會排解。心理老師說,要有愛好,多走出去。”3月2日那天,顧偉和戶外俱樂部的朋友徒步11公里,走完了徽杭古道,他拍的照片有白墻黛瓦的徽派民居、云霧繚繞中山色空蒙。

2016年,顧偉做了一個決定:申請調(diào)換部門。他原來是一個小主管,職務(wù)調(diào)整后不再分管工作,年薪也少了一萬多元。

顧偉原來的崗位,工作壓力大,和領(lǐng)導(dǎo)關(guān)系不太融洽,他不會排解,經(jīng)常把負能量帶回家,發(fā)泄在前妻身上。這也曾經(jīng)是他家暴時,最大的借口。

顧偉的朋友圈全是反家暴的內(nèi)容

漫長的矯治,一次次的反復(fù)

如今的崗位,顧偉很滿意,“和直屬領(lǐng)導(dǎo)的溝通很順暢,也沒那么多工作電話,以前一天能接十多個,現(xiàn)在也就兩三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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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在某種程度上,緩解了他的情緒,減少了導(dǎo)致他爆發(fā)的稻草。

但這并不意味著顧偉已經(jīng)修正了自己。“施暴者的改變是一個漫長、持續(xù)的過程。”

在自我治療的過程,顧偉經(jīng)歷過一次又一次這樣的反復(fù)。

兒子兩歲時,晚上一直和顧偉的父母睡,他覺得要多陪陪兒子,想自己帶。

“我父母說,孩子怕我。這話讓我聽著很不舒服。”有天晚上,顧偉強行把兒子往自己房間抱,“他大哭,掙扎,我一下子把他扔到地上,他的嘴角破了,流出血來。”

顧偉意識到自己又失控了,抱著兒子一遍遍道歉。

“對施暴者來說,最大的難題就是控制情緒。”顧偉在治療時,經(jīng)歷過這樣的過程,“以前,我情緒爆發(fā)到80%時,自己才察覺到,那個時候,已經(jīng)音量提高、心跳加快、呼吸急促。治療后,好的時候能做到,三成左右的時候就趕快收回,就是聲音抬高了,但說出一兩句,趕快降低下來。”

離婚后,顧偉和前妻依舊住在同一個小區(qū),兩人管孩子的時間一半一半。

“最開始,接送孩子碰到時,她看我的眼神都是恐懼的,不敢看。”漸漸地,前妻能和他說一兩句話,偶爾還會到家里給兒子送點生活用品。

不過,顧偉和前妻更多的交流還是通過微信,內(nèi)容基本是圍繞孩子。他和前妻相處時,最大的改變是會聽對方說話了。

“以前全是我說了算,比如,做選擇,我給出三個方案,就讓她從中選一個,其他的免談。”顧偉笑了下,像是嘲笑曾經(jīng)的自己,“從前,我認定她離婚后過不好,但現(xiàn)在看,她生活精彩多了。”

顧偉有了換位思考的能力:“她能從家暴中走出來,不容易,付出很多。”

但即便如此,在和前妻微信溝通時,顧偉偶爾還會覺得不爽。

比如,前妻告訴他應(yīng)該怎么帶兒子,不要給兒子吃什么。

“就是覺得,憑什么你來教我顧偉。”讓他慶幸的是,這種情緒一閃而過,“放在以前,肯定會爆發(fā)。”

圖片來源:視覺中國

這條路,還很長

修正和改變沒那么容易。

2018年,撥打白絲帶熱線咨詢的人數(shù)300人次,方剛說,這其中男性施暴者占比約20%。

做了6年白絲帶熱線咨詢師的葛春燕給出的數(shù)據(jù)要再低一些,目前為止,她接過的男性施暴者求助電話也就10位左右,占比不到百分之五,而這其中真正能改變的少之又少。

“90%的男性施暴者在求助時,都是因為妻子要離婚,或者女友要分手,他們打電話是想解決這個問題,而不是覺得自身有問題。所以大都會抱怨是對方做錯了,自己才動手。”

葛春燕說,顧偉是個極少數(shù)。“要消除家庭暴力,最關(guān)鍵的一點是,受暴者一定要反抗。這很重要。”

極少數(shù)的顧偉給自己的評價是修正了一半,“如果從內(nèi)心的自我認同來看,只有三四成。”

他確信自己不會再動手打人,不會再用暴力解決問題。這個月,顧偉在朋友圈轉(zhuǎn)發(fā)了兩篇有關(guān)《反家暴法》三周年的報道。

“但真正的改變不應(yīng)該只是這樣,要有性別品平等的意識,要學(xué)會溝通,和孩子媽媽,和我自己的家人進行溝通,建立感情鏈接。這些我都還沒有做到。”

但是顧偉覺得一切都還來得及。他愿意正視自己的內(nèi)心,暴露那些不堪,這是為了自我救贖。

如今,前妻看著他時不再驚懼;他們會有交流,雖然只是關(guān)于孩子;春節(jié)前,他第一次當(dāng)著前妻的面,說出了道歉的話,為過往……

在他看來,這一切都是好的跡象。不過,顧偉也做好了準備:這條路,還很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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