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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布時間:2024-01-24閱讀(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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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時空的愛戀甜文
?圖文均非原創,來源網絡侵刪致歉
?小說版權歸作者所有
小編只進行片段推文,該小說已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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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名:君生我已老
作者:愛爬樹的魚
PS:第一人稱
【內容簡介1】
她二十七歲那年,他球衣還未換下,丟開籃球用能點亮一百瓦燈泡的眼神將她從頭打量到腳,掙扎良久,最終還是嫌棄地對哭得眼淚鼻涕齊飛的她說——
“大嬸,如果你三十歲還沒有嫁出去的話,我就娶你吧。”
她用著堅固的面癱臉抓著他的衣服淡定的扇鼻涕,“為什么?”
他嘴角抽搐一下,“因為除了我之外,再也沒有任何男人有勇氣舍身娶你了。”
………………
言猶在耳,她早該知道,從小他就不是個安分角色。
也是在她二十七歲生日那夜,向來英明如她,竟一個不小心著了這混小子的道去
女主乃是外表道貌岸然內在悶騷火熱的白骨精。男主……不良= =!(PS:有童子問白骨精是什么意思?顧名思意:白骨精=白領骨干精英)
咳,這個故事算是……職場大齡剩女的愛情長跑史 兇猛正太養成史?
【內容簡介2】
誰不想在最美好的年華遇上最合適的那個人?
可是郝萌遇見的卻是她一直當做弟弟并悉心照顧的鄰家男孩任西顧。
她比他大了七歲,可她最終被他深情的執著打動,愛情破土萌芽時,卻被父母撞破,遭到強烈反對。她黯然遠走上海,斷了一切聯系。
然而世事輾轉,青梅枯萎,竹馬老去,那無法挽住的青春,就這樣慢慢荒蕪,二十九歲的郝萌才知道年少急于逃離的,如今卻是最深的依戀。
當重逢再度來襲,那個桀驁張揚的男孩如一場難以抵御的颶風,勢不可擋地再次席卷而來,這場宿命的相遇到底怎樣收場?
無法在最美好的年華相遇的兩人,卻期望著能永遠攜手走下去,該有多難?
當家人,社會,輿論的壓力蜂擁而來,搖曳在猜忌不安之上的愛情,能否堅持如一
小說正文片段:
第二天迷迷糊糊的醒來,太陽早已經曬屁股了,明晃晃的光線刺得人睜不開眼。
我揉揉眼睛,發現自己還坐在天臺上,原本披在任西顧身上的外套又回到自己身上。
“西顧?”剛想起身,才發現大腿重得要命,幾乎沒有知覺。我低頭一看,只見西顧正蜷縮著身子窩在我身旁,毫不客氣的把我的大腿當枕頭,睡得天昏地暗。
“這小鬼——”我張了張嘴,到底還是咽下罵,無奈地推推他的肩膀,“西顧,起來了起來了。”
他不爽地皺起眉,閉著眼睛左手捂住耳朵,在我腿上蹭了蹭,重新睡去。
我只得無奈的加大音量,搖著他的肩膀再喚幾次,“別睡了,起來起來,西顧,快起床了,”
他慵慵懶懶地低唔了一聲,這才不滿的睜開眼,剛剛踏入變聲期的沙啞聲音竟然聽得人臉熱。
“任西顧!”我壓下眉,直接把他的身子給扶正了。
他大刺刺的打了個呵欠,抱怨道,“嘖,你怎么跟個骨頭架子一樣,一晚上硌得我頭疼。”
我出離憤怒了,趁他剛睡醒還暈乎的時候準準的賞了他一記爆栗,“臭小子,我還沒嫌你的豬頭太重,睡得我腳疼。”
他捂住頭瞪著我,眼神兇歸兇,到底還是沒吭氣。
我扶著腰站起身,兩手揉搓著腿腳努力活絡僵硬的身體,“下樓吧,昨晚大家都沒睡好,我去補個回籠覺。”
他哼了哼,和我一前一后的回了屋。
一夜未歸,到家后難免被老媽批了個底。
我都大二了又不是未成年,班上的小林還早和人同居了……我暗中腹誹著回屋。上床前神差鬼使的去陽臺探了探,兩家的陽臺離得近,隔音不算太好,但隔壁始終靜悄悄一片……
看來任伯母昨晚也沒有回來啊。
我思忖著,等會午飯時該叫他過來吃飯。
誰料這一睡,等我再次睜開眼時已日落西山,飯桌上只擱著張字條:
你媽我今晚要和你爸二人世界,飯菜都在鍋里,微波爐還有一碗煲湯,你熱一熱就可以吃了。
勿擾!
靠,其實我是你們倆撿回來的吧。
我把字條一收,胡亂洗漱了下就跑到隔壁按門鈴,隔著門板隱約聽見門鈴聲叮叮咚咚地在室內回蕩,卻好半天都沒見他開門。
“西顧?任西顧?”我頓覺有些不妙了,邊大聲叫著他的名字邊配合著用力敲門。
終于,在我考慮要不要撞門時門扉開了條窄縫。
我一愣,冷不伶仃的,一個滾燙的身子從門后跌出來,結結實實的撞在我身上——
“西顧!”
連拖帶拽的把人搬到床上,他雙頰透著病態的潮紅,額頭全是冷汗。
估計昨晚衣著單薄的在樓道等了半宿又去天臺吹了一夜風,染上風寒了,“你家里有沒有感冒藥?”
他搖頭,才大半天沒見,精神萎靡了不少。
我定是上輩子欠他,又是擦汗又是遞藥最后還不忘喂飯的照顧他,他倒是跟我扭,精神稍稍好了些就開始挑肥揀瘦,不是嫌開水太燙就是嫌飯菜不好,一刻沒讓我歇息。
“你待所有人都這樣?”吃了藥發完汗后,任西顧道。
我一挑眉,淡淡的說,“你瘋了還是我瘋了?”對每個人都這么圣母我早就過勞死了。再瞅了他一眼,就當生病中的人難得脆弱感性吧。
“我看得出來,你是真的對我好……”好半晌,他憋出這么一句。
我怔了下,心里有點發酸。
他靜靜的凝視著我半晌,再也沒有說話了。
任西顧的病來勢兇猛去也匆匆,沒幾天就又是一尾惡龍。
他像一個嬰孩,敏感而多疑的試探著,小心翼翼的交付信任和依賴。我與他都是慢熱的人,總要花上比其他人更多倍的時間才能打開心防,但若是讓我們認同了,就是一生都不會再輕易變更。
大學時光轉得飛快,眨眼大三就已經過了,升上大四便意味著該準備踏入社會,讓社會這染缸給自己上層色吧。
此時的我并不想離開F市,只打算畢業時在附近找一家小公司開始朝九晚五的上班生活。先一年畢業的鐘意大四上半年便進入本市著名的外資企業做實習生,聽說這一年他混得是風生水起。
我倒沒什么欣羨之意,大家追求不同。
上交畢業論文后我在人才市場晃了一周找到一份前臺文員的工作,現在的工作不好找,競爭壓力也越來越大,更何況這家公司離我家只有十分鐘的路程,方便快捷。我想唯一的問題,就只有這家公司……充滿了個人特色的名字……
——建仁電子有限公司。
真是令人……難以啟齒的名字啊。
“你今天怎么沒有上班?”任西顧今年初三,正值半期考期間,剛剛上午的考試結束便撞上我閑賦在家,夾著一大袋漫畫零食不亦樂乎。
我理直氣壯地回答,“我辭職了。”“為什么?”
我嘴角抽搐了一下,沉默了良久……
如何能告訴他,實在是因為我再也不能忍受每次接到來電時那句簡潔泣血的——
“你好,建仁嗎?”
最悲慘的是我還必須微笑著親切回答,“是的。這里是建仁……”
凸 = = 凸
失業后的日子還未享受徹底,命運的電話便在一個深夜響起。
我昏昏沉沉的摸索著手機按下了通話鍵,電話那頭,熟悉的聲音道。
“長夜漫漫,無心睡眠,或許我們今晚可以探討一下藝術與人生。”
“涼~風有信,秋~月無邊,虧我思嬌~的情緒好比度、日、如、年——”
我單手掩面,“你閉嘴!”
“真粗暴啊。”鐘意下巴抵在支起的手背上,“枉費我為你尋了個好工作,也不感激感激我?”
“你從哪知道我辭了工作在家廢著?”昨晚大半夜來電話約我出門接收工作。
他搖搖食指,“山人自有妙計,不可說不可說。”
“嘖,不說我也知道。”冷冷睨了他一眼,八成是前兩天和室友通話后那個大嘴巴泄露的。
“來,跟我走就是了。”
我懷疑的挑高眉。
“親愛的,我還會賣了你不成?”鐘意露出大大的笑容,小虎牙若隱若現,欺騙世人的無害。
我瞇起眼,踩著高跟鞋一路清脆的叩叩叩,跟著他叩到了美容院……我眼角抽搐了下,“你讓我面試這里的工作?”
“當然不是。”鐘意拉著我的手進去,“你該好好保養了。”
我站住了,“這跟我找工作有什么關系?”
“親愛的,好的形象是面試成功的第一步,雖然這么說有點不公平,但不能否認,一個亮眼的皮相總能比其他人更容易引來關注。當然,你可以說你是以能力為主,形象并不重要。但親愛的,如果說原來按你的能力是七分,那么在同等條件的情況下,它會讓你增值到九分,” 鐘意摸摸下巴——
“現在該讓你的起點變高了。”
從美容院出來后削了個清爽的披肩發,一頭中長發被發型師扒拉來扒拉去的吹造型,最后用啫喱定好了,順利走向下一家。
“幫她拿幾款亮色的衣服。”
我連樣式都沒來得及看,只顧著暈頭轉向沒完沒了的試衣服,我對自己有自知之明,再怎么折騰也折騰不到哪去。
一路全權由鐘意挑了兩件套裝,我低頭看著癟癟的荷包,內心泣血。
鐘意俯身在我耳邊道,“要不要我為你買單?”
我頭也不抬地推開他的臉,“謝謝,不用。”
“不用和我這么客氣,買衣服給女朋友是天經地義的。”
“得了,你女朋友那么多,給自己留點錢買褲衩吧。”
鐘意撫胸而嘆,“我太傷心了,這么多年來你是我唯一承認的官方女友,你該對自己有信心。”
“可惜我對你沒有。”我轉身回更衣室準備把衣服換回來。
“不用換了,就這樣吧。”鐘意把手一帶,行程在化妝品專柜那劃下終點。
我半闔上眼感覺有一雙手輕巧的畫眉,修容,勾眼影,描眼線……看他這般熟練,果然經驗匪淺。
對于我而言鐘意已經漸漸蛻化成一個無性別的中性角色,不得不承認,在內心深處其實我嫉妒過他,可以那般肆意不顧任何人眼光的生活,做自己想做的事,在某種層面而言也是個勇者。這是我,包括身邊大多數人所沖不破的。
“萌萌,其實你也可以是一個美人。”
活動鏡面被轉到我眼前時,我怔了下,有一瞬間涌起角色扮演的錯覺——
鏡中一身米白色套裝熟悉又陌生的時尚麗人用同等不確定的眼神回視我,有一種微妙的認知錯位感。
“從小沿襲著同一條路不是太無趣了,從現在起換一個路線不好嗎?”帶著一點誘惑的聲線道。
“其實今天和你一起出來改變形象只是我的好奇,想嘗試著做一天截然不同的自己,”我想了想,還是開誠布公道,“我不是你,雖然有時候會羨慕你,但我還是更習慣做原本的自己。嘗完鮮后,感覺確實不錯,生猛海鮮偶爾試試就好,我還是更喜歡清粥小菜。”
人就是這么回事,慣常的路走多了雖然會羨慕其他人的風景,但并不表示那樣的風景就會適合自己,就會讓自己走得慣。偶爾路過了別人的風景,到底還是要回到自己的世界去。
鐘意垂下眼一瞬也不瞬的看了我半晌,聳聳肩,“好吧,但至少今天要陪陪我,慰勞慰勞我的辛苦。”
我掏出手機,淡淡的否決,“不行,現在快到考試的結束時間,我要去接人。”
“考試?”
“初三半期考,我答應了西顧今天他考完試就請他吃飯。”
“怎么又是他。”認識了兩年,鐘意也聽我叨念了兩年,這次他干脆發動車子,“沒事,我不介意多帶一個電燈泡。”
奶奶的,我很介意啊!
騷包的紅色轎車停在F中門口,來來往往穿著制服的學生經過時無不好奇的回頭。
鐘意輕敲著方向盤戲謔道,“美麗的大姐姐要來誘拐弟弟了嗎。”
我聞言也起了一份玩心,遠遠看到任西顧時搖下車窗,探出難得精心妝點的臉,等著那個生人勿近的身影一步步走來。
他書包單肩斜掛著,緊抿的唇線和散發著拒絕的眼神令周遭的同學向來不敢靠近。視而不見的略過車子,任西顧雙眼隨意梭巡一周后靠在校門前開始等人……
嘖,我這么個大活人當我隱形啊。
我敲了敲車身令他轉過頭來,單手托著腮加大音量——
“可愛的弟弟,愿不愿意陪大姐姐兜風啊?”
瞬間,周遭所有八卦心旺盛的同學們火速停下腳步,豎起耳朵。
任西顧認出來人是我后,愣了一下,目光停格在我身上,“你今天怎么……”
我嬌嗲道,“上車吧,大姐姐請你吃飯哦~?”
在一片霍然升溫的曖昧目光中任西顧打開車門,驀地和鐘意四目相對。
任西顧目光平靜的從鐘意臉上移開,沒有上車,而是看向我,“今晚是你們倆的約會時間?我不想當飛利浦。”
我理所當然的道,“怎么會,既然之前就答應等你考試結束請你吃飯,當然不會爽約。”
鐘意倚在駕駛座上悠悠哉哉地道,“西顧弟弟,大哥哥和大姐姐陪你吃飯不好嗎?吃完飯后我們大人也有大人的夜生活,到時候我和萌萌會送你回去,不過她可是要陪男朋友的喲。”
“大叔,我和你不熟。”任西顧冷冷地道,“你是不是管得有點多。”
“為什么她是姐姐我就是大叔?”鐘意憂郁的畫圈圈。
我瞧瞧周遭學子們的目光已經轉向白熱化,無奈的再度召喚僵持在車門邊的西顧,勾勾手喚他過來,“別聽鐘意瞎扯談,待會吃完飯我和你一起回去,上次的資料我還沒打完,哪有心思去玩。”
鐘意冒頭,“資料可以明天再打,我們已經很久沒有約會了。”
“你閉嘴!”我斜睨一眼,“明天我就要面試,今晚再不趕什么時候趕。”
西顧一開車門利落的“砰”地一聲關上,“餓死了,快點開車。”
“小弟弟,坐別人的車要禮貌一點,你的脾氣太差了。”
西顧隨意把書包一拋,低嗤道,“專心開你的車吧,其實我更擔心你的車技太差了。”“萌萌,他這脾氣是天生遺傳還是后天養成?”
我想了想任媽媽和任爸爸平日雖然疏遠但慣常溫和的作風,吁口氣,“大概是基因突變吧。”
不過半個小時就到了目的地。
把車停好,我們一行三人魚貫走進裝潢典雅的餐廳,在滿室正裝中,只有西顧一人穿著初中制服,極是醒目。
“差點忘了,這里是大人們約會的地方,西顧弟弟現在就當是提前體驗吧。”
西顧倒是泰然自若,雖然氣勢兇暴,但他的容貌向來打眼,如今一身制服走進來,經過之處女客們頻頻回頭,
鐘意先行,我和西顧并肩走在他身后,注意到不斷投注在他身上的目光,我偏頭看他,訝然發現他已經比我高了半個頭,“你現在有一米7了嗎?”
“嗯,超過了。”雖然他的表情力持淡定,但青春期的少年向來注意身高,早先幾年他一直被我牢牢壓在下面,盼著我這句話已經很久了。
我暗嘆一聲,故作憤憤地送去一肘子,充分滿足他的虛榮心的道,“死小孩,去年你不是還和我一樣高嗎,怎么今年比我超出這么多。”
他明顯很受用,“早就同你說了,青春期的男人一開始是長得慢,等到了后期就會快起來了。”
是是是,你就抖吧。
“我們就選在靠窗的位置?”鐘意冷不伶仃地回頭對我道。
“也行。”我可有可無道,拉著任西顧落座。
這是四人餐桌,我坐下后,鐘意和任西顧皆不約而同的拉開我隔壁那條椅子,可憐的椅子被兩人一前一后的握住,幽靜的餐廳驀然發出刺耳的“吱吱”聲——
我的臉黑了一下,他們兩人對視一眼,默契十足的松開手往我的對面位置踏出一步,突然又毫無預警的回頭一拉——
“吱——”餐廳內再度傳來這聲刺耳悲鳴。
我暗暗掩面,只想裝作不認識他們轉身奔逃。
這次他們安分了,再度不約而同的坐在我對面,手貼手的坐好后彼此都惡寒了下,開始點菜。
我孤身一人的坐在一頭不免賺些同情眼神,但看著對面緊密相貼的兩人,我覺得還是一個人舒心多了……
這頓飯勉強算賓主盡歡。
鐘意開車將我們送到樓下時突然拉住我,對西顧道,“小弟弟,你要不要先走,我和大姐姐要說些悄悄話。”
我爬梳幾下頭發,“有什么話就直說吧,用得著這么神神叨叨的。”
任西顧單肩背著書包走到樓梯口,不耐的看看手表道。“你要說說快點,我的耐心不是很好。”
鐘意一笑,俯身貼在我耳邊道,“那孩子很依賴你呢,一路上對我張牙舞爪,就怕我搶了你。”
“你這什么話啊,”我失笑,“他不是針對你,西顧向來就這脾性。”
“是針對還是脾氣我分得清楚,”鐘意難得正色看我,“青春期的男人常常被荷爾蒙迷了眼,你不同,你已經是成年人了,別隨他起舞。獨占欲和喜歡是兩回事,你陪著他有四年了吧,這四年他沒接觸多少女性,可能會朦朧誤解,但你記得別懵了頭,到時候傷得也是你自己。”
我覺得太荒唐了,胸中頓時涌上怒意。“鐘意你腦子低級就別把所有人都和你劃到一處,你這……你這說什么啊!”我氣的聲音都顫抖起來,“我和他相差那么大,人家現在還是個初中生,你這……說什么鬼話!”
“初中生就已經夠大了,我當年小學就有女朋友,就知道什么叫喜歡了。”鐘意告誡道,“隨你信也好不信也罷,男人這個時期太容易受誘惑了,你多少和他保持點距離,他對你的獨占欲太強了,這不是好事。”
我覺得匪夷所思,隱隱有種被侮辱的感覺,“鐘意,看在我們這么多年朋友一場,我不想和你撕破臉,這個話題就到此為止。不然我們連朋友都做不成!”
他轉身上車,表情被背光的車廂半掩住,我難以分辨。
他只靜靜道,“正因為我們是多年的朋友,我才不想看你往那火坑里跳,聽我的,保持點距離吧,別傷到自己。”
火紅的車子一路風騷的離開我的視野,我無意識的目送著,心底有莫名的沉郁感。
“怎么了,剛才你們吵架了?”身旁突然傳來任西顧的聲音。
我轉過頭,“哦,沒有……”
他敏感的道,“是因為我?”
“沒有啦,你別多想。”
“就算是也無所謂,反正你也不喜歡他吧。”任西顧單手提著書包,另一只手如往常般強勢的拉過我的手,“走吧。”
我下意識的用力抽回手。
他愣了下,又迅速的抿緊唇,也不說什么,只直勾勾的盯著我。
氣氛霎時尷尬起來,我偏過頭,抽出的手故作自然的攏了攏頭發,也低聲道,“走吧,西顧。”
而后率先離開。鐘意的話不亞于是當頭棒喝,說我是自作多情也罷,但終于,讓我意識到,任西顧是會長大的,他不可能永遠都是隔壁家的小男孩。
他將會有自己喜歡的人,愛慕者,女朋友……
我是否在不自覺中與他過分親昵了。
三位面試官犀利的眼神鎖定我,“郝小姐,請問你的上一份工作的主要職責是什么,你是否知道要勝任客服這一職需要什么。”
我回神了,有些尷尬的回憶鐘意之前提點的細節,尚且還記得拉開一個鎮定自若的微笑——>在此必須要感謝我那喜怒不形于色浴室走去。
我也亦步亦趨的跟到浴室,于是看見我們的小西顧從流理臺上拿出一把剃須刀……等等,剃須刀?!
“你……你有胡子了?!”
任西顧俯首看我,“不要耍白好嗎,大嬸你的年紀已經不適合了。”
童言無忌童言無忌,我胸懷寬廣的選擇原諒他,心中百感交集,“西顧……我現在心情很復雜。”
他難得施舍了我一眼。
“原來這就是吾家有女初長成的心情……小西顧,你終于長大了,沒有關系,雖然你再過幾年就要凋零,但是我永遠會記得你青春可人的樣子……”
他額上爆出青筋,“喂,你有完沒完!”
“不要害羞啦,長胡子有什么感覺和大姐姐說說~”
“你這女人什么神經。”
他的速度很快,不到半個小時,兩人就乒乒乓乓地出了門。
十六歲在南方的多數地區是一個很重要的年齡。
這一年的生日就相當于古時的成人禮一般,家長會大肆宴酒請客,父母雙方的親戚們也必須準備紅包打造首飾項鏈,而后還需請法師或者是家族內部自行舉辦儀式祝福十六歲的小壽星一路平順。即便是再窮苦的人家,在子女十六歲時就算是借債也不能寒磣的忽略過去。
因此就算平時再忽視他,這個月底西顧的父母還是會如期趕來,我沿途邊走邊抬頭仔細觀察他的下巴,十一歲時他猶帶稚氣的臉還恍如昨日,什么時候他竟已開始長胡子了。
“走路要看路。”他冷不防開口,估計忍很久了,大手一把蓋住我的眼睛按下我的頭。
我拉下他的手,突然發現小區附近有幾個高中生聚著,正竊竊私語地看著任西顧。
“西顧,你認識他們嗎?”
他眼也未抬,“不認識。”
“任……任西顧,”那群人中有一個戴眼鏡的小女生戰戰兢兢地喚了聲。
“不對,他們是你同學吧。”我拉了拉西顧的手。
“西顧。”又有一個西瓜頭黑框眼鏡的男生走出來,我瞇起眼,他這發型很有特色,我記起幾年前陪西顧去運動會場時有見過他。不過看起來,西顧的同學愛依然還是少得可憐。西瓜頭道,“西顧,周五你不是叫我們去你家做數學競賽的考題,交流卷子嗎。”
我驚訝的調頭看他,“我錯了,其實西顧你挺有同學愛的。”
他臭著臉,“學校之前太小氣周末沒有開放教室,我這學期有參加數學競賽班,一個人埋頭沒什么效果,家里剛好空位多,就讓他們來了。”
“難怪你今天會這么早過來。”正巧在我出門時撞上。
“西顧……你要出去嗎?”他們怯怯道。
“嗯,這周取消,我沒空。”任西顧干脆利落的拒絕。
“這樣……不太好吧。”我猶疑著,“要不我改天陪你買衣服?”
他一擰眉,冷冷掃了我一眼。
好吧,我閉嘴。
“那……那好吧……”他們委委屈屈卻又松了一口氣,準備作鳥雀散。
“等一下!”西顧卻松開我的手,徑直走向西瓜頭。
“有,有什么事嗎?”西瓜頭卡在單車上不敢下來,其他人早就沒義氣的逃之夭夭了。其實若不是之前任西顧開口,他們也不愿意去他家啊。
任西顧一把把他揪下來,從口袋里掏出一塊硬幣塞給他,“單車借給我,你等會自己搭公車回家。”
“可是……”
我掩面,丟臉的不忍再看。那邊一陣乒乒乓乓之后,任西顧推著一輛單車回來。
西瓜頭抽噎著捏著一塊錢硬幣搭公車去了。
“你……能不能不要那么暴力,要友愛同學。”
他聳聳肩,橫跨上車,“上來吧,我載你。這里離市中心很近。”
“拜托你含蓄一點吧……”騎著單車穿過大街小巷,我坐在任西顧身后單手環著他的腰,原本以為他會來個賽車式,幸好還記得顧念我的脆弱心臟,他保持中速,悠閑的穿過一排長長的法國梧桐……
金黃的葉子連綿成一片,深秋的街道只有零星幾個行人。
他騎著單車,聲音猶帶著笑意,“是不是比擠公車感覺好多了?”
我拍拍他的背,“專心騎車吧你!”
“萌萌。”秋風穿梭過我們身邊,他的聲音在風中有些飄,燦爛的梧桐葉被風卷高,而后洋洋灑灑地落下,像下了一地金色的秋雨……
“我真快活,”他聲音又低又輕,帶著點羞赧的道,“就這樣載著你像傻瓜一樣滿大街亂轉,我也很快活。”
“喂喂,怎么突然肉麻兮兮的,雞皮疙瘩都出來了……”
他惱羞成怒道,“我說話時你閉嘴啦。”
“小鬼,這是對大人說話的態度嗎……”
在后來獨身一人的日子里,我常常會回想起這幅畫面,那時的他還只是個十六歲的青澀少年,載著不是那么年輕的我,從一排排燦爛而明亮的法國梧桐前悠然而過……
永遠延續。
現在是季末清倉的大好時節,走入每家商場幾乎都能看見觸目驚心的折扣標志。
女人的購物本能開始蠢蠢欲動,但身邊有異性在,我只能苦苦按捺著沒有第一時間撲上去……
心中諸如此類的:‘啊,這件襯衫被搶走了!’‘我沒看走眼嗎,這個牌子的褲子竟然打了3折!’‘神啊,這個款式的裙子搞特價,快被搶光了!’種種哀號我只能淡定的咽下,眼尾一斜任西顧,心中雖然泣血不已,但依然鎮定自若的和他圍觀搶購大軍……我凸!
“要不我們兵分兩路?”我提議,“你逛你的男裝區,我看我的女裝區,我們兩個小時后在這里碰頭?”
他毫不猶豫的拒絕,“NO”。
“那……一上午就這么點時間,看完我的就差不多了,我下午還有聚會,不能陪你繼續逛衣服。”
他干脆利落的道,“那就下次陪我。”
我憤憤道,“那不買衣服你今天跟著我出來干嘛。”還不如回去和那班小同僚做數學競賽題去。
他直接拍板,“陪你逛衣服。”
靠,我不要不要不要你陪!
他直接架著我朝離我們最近的服裝店走去,“你不是說趕時間嗎,開始吧。”
我不要你陪!>_<
任西顧行事作風向來雷厲風行,每進一家店面首先梭巡完掛在墻上的樣板后有中意的就留下,沒有便抬腳就走。他也懶得等我試穿,就抓起衣服對著我比劃一番后也不待我細瞧,直接挑挑揀揀。
我臉一黑,究竟是買我的衣服還是他的?
逛街是女人神圣不可侵犯的圣域和愛好,在我抓狂暴之前,西顧在一件銀灰色的套裝前停下,“就這件吧。”
不可否認,他的眼光還算不錯。
我摩挲一下衣服表面,質感和面料很好,最重要的是剪裁時尚,至膝上方三公分的裙擺也顯得端麗而不老氣。
“小姐,幫我包一下。”我拿著衣服到服務臺結賬,他拉住我的手,把我往更衣室的方向輕輕推了推,“你去換給我看看。等會就這樣直接出去。”
我汗了下,“回去再換……”
他堅持,“我現在就想看。”
我無力的扶額,“西顧,不要這么霸道好不好。”
他直接把衣服取出來,把我往門內利落的一推,關門!用行動詮釋了什么叫霸道。
導購小姐的聲音笑瞇瞇地從門外傳來,“你弟弟嗎?很可愛哦。”
“得,”我認命的開始換衣服,“認識他是我這輩子最大的錯誤。”
換完衣服后我爬梳幾下頭發,無奈的從更衣室走出來,攤開雙手全方位轉個圈,“你隨便看吧……”
西顧眼前一亮,這才抿起嘴滿意的露出笑容。
“之前還以為你會給我挑些和你同齡的T恤或者是一些哈韓哈日的衣服,幸好你的眼光還算正常。”
他白了我一眼,“那些衣服小女生穿穿還可以,你就別趕這熱鬧了。”
我“切”了一聲,“稀罕!”
他拉著我手,來來往往的行人驚訝的看著我們這對年齡迥異的組合,此刻的我面對這些怪異的眼光很坦然,雖然數年后成為了我揮之不去的夢魘。
大大的麥大叔標志在街角招手,一路行來,回頭率頗高的小酷哥面無表情的低下頭,“我要甜筒。”
我受不了地搖頭,“我就不知道為什么你會喜歡吃那些甜膩膩的東西。”
“你喜歡吃大蒜就不奇怪嗎。”他撇撇嘴,“我吃完甜食可以不刷牙,你要不要也試試看?”
我咬牙切齒,“你這小鬼……”祝你早晚有一天成為真真正正的無齒之徒。
不得不承認,除了極偶爾的乖乖順毛時間,大部分時間都在炸毛的任西顧實在令人吐血不已。
下午的聚會是兩點半。
回去時指針已經快走到一點。
西顧在小區門口停好車和我一道上樓,也許是老了,往年連續逛了3天我都還渾身有勁,這次才溜達幾個小時,上樓梯時我覺得我都快趴下了。
“你真沒用。”他嘖了聲,“要不要我背你?”
我掩面,“不用了,謝謝。”
“我抱你?”
我嘆息,“不必了,謝謝。”
他悻悻然皺眉,伸出一只手來,“拽著,我拖你好了。”
我搖搖頭,難看,“不需要,謝謝。”“你真龜毛,”他火大的索性大手往我背后一攬,直接推我上去了……
“西顧?”
吵吵嚷嚷地到了自家樓層,一個身材高挑的短發女生雙手環胸,“你可總算回來了。”
嘖,又一個人尋來,看來最近西顧的人氣不錯。
任西顧卻是反常的沒有給她壞臉色看,還算和緩地道。“你來干什么?”
“你十六歲生日我能不來?”她站起身,眼睛卻是徑直看向我,主動朝我一笑,“姐姐你好。”
我有些尷尬,同學我和你不熟吧,只草草地朝她點了點頭,瞬間有一種在面對另一個任西顧的錯覺……
回家化上薄薄的淡妝,我提著挎包走出小區后不自覺回頭看向西顧房間緊閉的窗戶,出租車無聲的滑向聯誼會場,我心中卻有些忐忑,她自信而強勢的笑容隱隱劃過腦海,我隨手揮開,開始思量著晚上該怎么去吳越套話……
從未料到數年后,她會成為我心中盤亙多年揮之不去的陰影。“你今天還真準時。”
鐘意遠遠看到我就直接過來領人,我睨了他一眼,“你今天也要聯誼?”他什么時候有缺過愛。
“沒有,我只是來護駕的。”
“哎?”
“怕某人會傷心,決定若是她真的傷心過度了,我可以第一時間沖出去做備胎。”
我沉默了下來,鐘意幾次有意無意的在我面前提點我并不是沒有發現,我咬著唇,心中開始掂量著是直接去鐘意逼供還是婉轉向吳越套話。
“你已經過來了?”說曹操曹操就到,吳越正好從里面走出來,“你們倆貓在那說什么悄悄話?”
鐘意灑然一笑,“和我親愛的在談情說愛不是。”
“別禍害良家閨女,你已經有夠多‘親愛的’。”他笑罵,嘴角彎彎的笑弧溫煦的上翹。
他并不是一個性格激烈的人,和兇猛霸道的西顧是兩個極端,若說他是一灣平靜的潭水,西顧便是高山上騰躍的激流,一靜一動之間,涇渭分明。
“走吧,人來得差不多了。”
我稍落后鐘意一步,吳越目光欣賞的停在我身上,“你今天很漂亮。”
我覺得自己的臉快要在瞬間燃燒了,只力持鎮定地說,“謝謝。”和他一道并肩走入包廂。
那些技術部的宅男們估計也是第一次這么大規模聯誼,有些拘謹的堆在一塊和三兩個開朗健談的客服小姐閑談。倒是這些彪悍的女人早已遍歷幾個部門,身經百戰,姿態放松的以進菜市場挑選白菜蘿卜的眼光在眾男中挑挑揀揀。
我想了想,到底還是沒過去和女眷們湊在一起,而是直接坐在鐘意和吳越身側。
鐘意暗暗搖頭,“你不過去?和我們坐在一起會被他們誤以為你是有主了,沒人會主動出手。”
我搖頭,還是無法違心行事,對著陌生男人愣是有排拒,像我這樣的人或許最適合做尼姑。
鐘意不贊同的皺眉,卻也沒再說什么。
吳越起身問我們要不要飲料,我和鐘意分別要兩罐啤酒,對面談話陷入半僵局的宅男們見我們這有動靜,也借機紛紛問心儀的女眷要不要飲料零食,就這么打開話題了……
酒足飯飽之后,我們有一搭沒一搭的在包廂干坐著聊天。
“看了這么久,沒有什么滿意的?”鐘意左手搭在沙發上,側過臉看我。
“我想我還是不好這口。”日久生情比較適合我。
鐘意倒是大膽,直接當著吳越的面道,“你究竟喜歡他什么地方?除了性格好些,也沒見你們平日有什么接觸,或者是思想共鳴啊什么的……”
“鐘意!”我心臟都給嚇停擺了!雙手狠狠左右掐住他的帥臉,猙獰威脅,“你閉嘴!”
倒是吳越完全未發覺這話題男主角就是他,一頭霧水地看著我們,“他?他是誰,最近有出了什么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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