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布時間:2024-01-24閱讀(17)

本故事已由作者:啊珊的小板凳,授權每天讀點故事app獨家發布,旗下關聯賬號“深夜奇譚”獲得合法轉授權發布,侵權必究。
1
廣凌市東郊有一處工地,工地上有一棟正在建的樓,工程進度已到了抹灰勾縫環節,3個勾縫工在14層作業。
吳大腸是勾縫組組長,三伏天,他只穿一條藍色破洞三角褲頭,吆五喝六指揮袁臉和馬海有布作業。
3人站在腳手架上加班加點,此時已快晚上9點,工地上已沒什么人。
10分鐘后,一聲悶響,馬海有布從14層墜落,能聽見骨頭斷裂聲,這個高度,必死無疑。
這世上每天都有意外發生,工地更是意外高發地,特別是高空作業的工種。
工地方負責人叫段坤,一個尖嘴猴腮的禿頭,他火急火燎趕到工地。
只見馬海有布以一個奇怪的姿勢躺在地上,像被人揉虐的木偶,他嘴里,鼻孔,耳朵,頭皮,四肢皮膚都有血滲出。
“段總,當時他站在腳手架上,我和袁臉專心勾縫,只聽到一聲喊,然后就看到他失足摔下來了。”
段坤吞咽了口水,心里暗暗罵了一聲,“操!這3人才他媽來工地干4天就出人命。”
圍觀人群并不認識新來的馬海有布,但一個個臉色都不好看,誰都不知道明天和意外哪個先來。
段坤閉上眼,緩了心神。
“這事誰都不許說出去一個字!誰要敢說,我他媽割了他舌頭,都他媽給我散了!”
當務之急聯系家屬,看是公了還是私了。
段坤讓秘書查詢了馬海有布登記的家庭信息。
馬海有布只有妹妹一個親人,叫馬海吉托,但并未留聯系方式,只有一個身份證號碼。
段坤哆嗦著手從馬海有布褲兜里掏出手機,但手機已摔得粉碎,只能取出SIM卡放另一部手機里,卡里存了幾個號碼,其中一個聯系人是妹妹。
對方聽完噩耗,沉默3秒,突然發出一聲凄厲嚎叫,像曠野里迷路的母狼。
段坤嚇得背脊一瑟縮,“您先別激動,路費我給您報銷,您現在就從老家過來,我們心平氣和商量一下后面的事情。”
工地有一排臨時搭建的白色活動板房,段坤讓吳大腸和袁臉搬了3個空調到其中一間,暫時把馬海有布的尸體放在里面。
他頹然望著黑漆漆夜幕,夜幕中一輪殘月,像小丑嘲笑世人的嘴角。
如果家屬不同意私了,那么就意味著工地要停工檢查,無法繼續施工,延誤工期的損失比私了賠償的損失大得多。
2
第二天晚上8點多,馬海吉托出現在辦公室。
馬海吉托哭起來眼淚很多,聲音很大,肩膀一聳一聳,時不時用右手捂住心臟,張大嘴吸一口氣,再繼續哭。
2小時后,她停止哭泣,呆呆望著哥哥。
段坤小心翼翼走上前,“妹妹,您節哀,不管怎樣,您還是要繼續生活,生活就需要錢,我們商量一下賠償的事情吧。”
馬海吉托惡狠狠剜了一眼段坤,從牙縫里硬邦邦逼出一句話,“我要向安檢局舉報。”
段坤嚇得趔趄后退兩步,心里暗罵,操!山里來的竟然還知道安檢局。
一旦安檢局下來調查,事情就一發不可收拾,段坤心里清楚,就目前工地的安全措施根本經不住正兒八經檢查,到時候罰款,整治,停工,降級,樁樁件件要他命。
遇事不要慌,先抽根煊赫門。
段坤靜了心神,臉上露出真誠的笑,腦海里已有一套攻心話術。
“妹妹,您向安檢局舉報我不攔你,但您要知道一旦走那個程序,事故處理就要走流程,走流程就要時間,也就意味著您需要等,而且賠償款也不會比私了的多,您費那心神做什么呢?對你又沒有任何好處,知道妹妹心里有怨,我們也萬萬不想發生這樣的事。”
馬海吉托轉了轉布滿血絲的眼珠,沒接話。
段坤會意,緩緩伸出5根手指,“50萬。”
馬海吉托觸電般一下子跳起來,雙目圓滾滾,厲聲呵道,“你打發叫花子呢?沒誠意就免談!”
“妹妹,別激動,我們也有我們的難處,這事我也做不了主,你等我下,我打個電話給上面領導。”
段坤假裝出去打了一個電話,回來后,眉梢眼角全都耷拉下來,頭也快低到褲襠了,“妹妹,上面說了最多80萬,您要是點頭,我一個星期之內就把錢打到你卡上。”
“100萬,少一分都不行!”
100萬其實就是段坤底線,但底線不能輕易亮出,他心里暗爽,但還是一臉凝重,故意又出門打電話跟“領導”商量,進屋后有氣無力說。
“我們這就把私了協議簽了。”
馬海吉托臉上掠過轉瞬即逝的笑容,從包里掏出一疊證件,“可以,這是全部證件,我給你3天時間。”
3
4天前。
不管在哪個工地,吳大腸總是把收尾的瑣碎工作交給馬海有布,新工地第一天上班就讓他加班。
干完活,夜色濃稠如墨汁,他摸索半天才找到食堂。
食堂打飯丫頭叫曹二妞,17歲,身材出挑,偏偏還穿了一件低領短袖,她一彎腰打飯,兩個吃飯的民工眼珠子都要出來了。
馬海有布從曹二妞手里接過打飯勺,小聲說,“姑娘,我自己來,明天記得換件領子高點的衣服。”
曹二妞猛然直起身,一臉嬌羞對上馬海有布的眼睛,她呆住了,馬海有布的眼睛清澈如山間小溪。
她下意識對他一笑,紅著臉轉過身,愁緒又上心頭,媽媽還等她工資治病,她就這一件短袖,還有一件睡衣,根本沒衣服換洗。
她想跟叔叔預支工資,叔叔是食堂承包人,但她開不了口,一來她才干15天,二來她是啞巴,自卑心讓她從小就習慣事事隱忍。
接連2天,馬海有布發現別人餐盤只有1個獅子頭,他有2個,體力活,肚子有油水,干活才有勁。
第4天晚上8點。
曹二妞鎖好廚房門,轉身看到馬海有布,四目相對中,時光靜止而美好,曹二妞笑起來發不出聲,但牙很白。
倆人肩并肩坐在工地高處,眺望城市霓虹。
“這個送你。”
曹二妞迫不及待拆了包裝,是一件雪紡襯衫,領口處有優雅飄帶,材質摸上去涼涼的,很適合夏天穿。
她從兜里掏出一個速記標簽和筆,寫道。
“這是我長這么大收到的第一個禮物。”
她低下頭猶豫片刻,又寫道,“你送我禮物,你老婆會不會生氣?”
馬海有布一笑,“我妻子是一個善良淳樸的姑娘,不過,她去世2年了,她是獨女,我想多賺點錢,以后她父母老了,我替她盡一份孝心。”
曹二妞眼里盈滿淚花,內心波濤洶涌。
“其實,我對你挺有親切感,因為我有個妹妹跟你一樣,她不僅說不了話,也聽不見聲音,從沒上過學,不識字,當時我登記家屬資料,領導問我為啥不寫妹妹的電話號碼,我好尷尬。”
此時,馬海有布手機響了,是吳大腸打來的,“上頭趕進度,趕緊來加班。”
“吳大腸,我領導,就是穿三角褲頭去食堂打飯的那人,喊我去加班,改天我們再說話。”
曹二妞拉住他衣角,撅起嘴,在便簽上寫下,“明天我生日,請你吃莜面栲栳栳。”
她騎著電瓶車回到住處,腦子里一直想著馬海有布那雙清亮亮的眸子,她一筆一劃在日子里記下了今晚的開心。
5
第2天,曹二妞興頭頭穿上新襯衫,對著鏡子嫣然一笑,騎電瓶車去了工地。
她在廚房剁肉,聽見二叔曹孟達跟一個工人竊竊私語,她似乎聽到了熟悉的名字,假裝無意湊近聽,終于聽清噩耗。
她如被雷劈中,形神俱滅,淚如泉涌。
——
3人住的宿舍少了馬海有布顯得有些空曠,吳大腸和袁臉望著空著的床鋪,眼底深處是狂喜。
吳大腸語氣揶揄,“你老婆演技不錯嘛,身材也可以,就是抬頭紋挺多,顯老,她給段坤3天時間打錢,今天第1天,等拿到錢,我們就找個借口走人。”
袁臉舔了舔嘴唇。
“要不是你心思縝密,偷偷去辦公室查到了馬海有布妹妹的身份證號碼,事先準備好以假亂真的東西,哪能騙得了段坤,這錢,我們事先可說好了,分3份,我老婆也要有一份。”
吳大腸眼睛蒙上一層霧,嘴上卻還掛著笑。
曹二妞魂不守舍熬到下班,打聽了吳大腸宿舍,她知道馬海有布最后一個見的人是吳大腸,她要親耳聽到事情的來龍去脈。
當她走到吳大腸宿舍門口時,卻聽到讓她不寒而栗的真相。
原來是一場精心策劃的故意殺人騙取賠償的陰謀。
她身體抖成篩子,倉促轉身時,腳踩到一根鐵棍發出“咣當”一聲,接著,她后腦勺遭受了鈍器重擊。
曹二妞醒來時,感覺腦袋里有一根針,有節奏戳她頭皮,她手腳被捆在一張椅子上。
她身處一間6平方左右的屋子,屋子角落有些碎磚塊,還有勾縫用的物料,她伸長脖子從窗戶望去,發現身處正施工樓棟的2層。
這間屋子是堆放勾縫材料用的,鑰匙在吳大腸手里,平時沒人會去。
工地在郊區,偶爾能聽到一兩聲雞鳴。
曹二妞迷迷糊糊睜開雙眼,背脊嚇出一層冷汗,吳大腸鬼魅般站在她面前,一臉陰騭。
“我們的秘密被你知道了,但這節骨眼上,我們不想節外生枝,你最好老實點,逼急了,還是一個死!”
曹二妞除了哭還是哭,只是她的哭是無聲的。
6
曹孟達憂心忡忡敲響段坤辦公室門。
段坤坐在辦公室嘴里叼著煙,煩躁地撓頭頂油膩禿皮,“有話快說,有屁快放,老子這兩天煩得一逼,操!”
“我侄女昨晚沒回家,她在廣凌市沒親人,電話也打不通,她是啞巴,還未成年,我怕她遇到什么事,我想......報警。”
一聽到報警兩個字,段坤仿佛被踩著尾巴的狗,立馬從椅子上跳起來,壓著極大的惶恐,用最小的聲音說。
“報警?你侄女在工地工作,警察一定會來走訪,到時候牽連出之前的事怎么辦?”
曹孟達被段坤兇神惡煞的表情嚇得大氣不敢出,他決定自己先找,二妞電瓶車沒騎回家,人可能還在工地。
工地散工后,他戴著安全帽從一樓爬到頂樓,一遍遍喊曹二妞名字,累得氣喘連連,可回應他得只有冷冰冰,灰撲撲的鋼筋水泥,他第二天又如此,還是一無所獲。
曹孟達不禁自嘲,侄女根本說不了話,就算聽到他喊她又能怎樣?
袁臉和吳大腸在宿舍就豬耳朵喝二鍋頭,倆人暢想著明天拿到那100萬該如何享受人生。
吳大腸醉眼迷離說,“我先去買一條愛馬仕的褲衩,省得一個個笑我褲衩有洞!”
袁臉笑出了聲,“我想去見女網友,看看她真人是不是跟照片一樣漂亮,讓我心癢癢。”
倆人咽了咽口水。
吳大腸臉色復雜起來,“拿到錢,第一件事先把那啞巴處理了,我看直接埋了,這本就是郊區,半里路外還有一片楊樹林,省事,也不用處理兇器。”
“那是明天的事,今晚不能……浪費了。”
倆人舔了舔嘴唇,身體有了的變化,決定釋放一下壓抑的原始欲望,袁臉蠢蠢欲動,迫不及待,“我先。”
曹二妞一臉驚恐凝視袁臉上下滑動的喉結。
雖然曹二妞已兩天水米未進,不過反抗逃脫的想法一直在她腦海縈繞,她必須逃出去把真相公之于眾。
袁臉像一只惡豬撲向她,在她脖頸處亂拱,她有極強的求生意志,但手腳卻被禁錮在椅子上,能活動的只有脖子以上。
曹二妞咬牙牙關,極盡全身氣力,用頭狠狠撞向袁臉頭,袁臉大叫一聲,身子朝后一仰,后腦勺正好撞到墻,暈了過去,鮮血一滴滴從他腦袋滲出滴落地上。
曹二妞看到袁臉褲帶上有一串鑰匙扣,扣上有一把食指長的袖珍小刀。
她背著椅子艱難挪動,用小刀艱難割斷繩子,掙脫束縛。
但門被袁臉進來時鎖起來了,她摘下鑰匙扣,一把把鑰匙試,由于緊張,鑰匙斷在了孔里。
怎么辦?怎么辦?
手機!手機!對,報警,她掏出袁臉手機按了110。
“您好,這里是110報警臺,請問有什么可以幫您?”
曹二妞拼命張大嘴巴,卻只能從喉嚨發出微弱氣流聲,急得眼淚一滴滴落在手機上。
“您好,請說話。”
曹二妞環視屋子,從墻角拿起一塊碎磚拼命敲打窗戶發出撞擊聲,一下一下又一下。
“您是不方便說話嗎?”
曹二妞渾身氣血翻騰起來,敲打窗戶的頻率陡然加快,仿佛在說,“是是是。”
此時,一聲巨響,吳大腸踹開了門。
他看到了倒地不起的袁臉,還有一臉驚恐的曹二妞,立馬明白發生了什么事,“老子砍死你!”
他操起椅子,朝曹二妞砸去,椅子砸散了架,曹二妞如一灘爛泥緩緩倒在地上,手機從手里滑落。
吳大腸捆好曹二妞,把袁臉背回了宿舍,當他鎖門時,倒在地上的曹二妞眼皮動了一下。
7
接警中心覺得這不像是惡作劇。
因為通話時間夠長,警方通過技術手段鎖定了報警人位置。
2小時后,一輛警車停在了工地,轄區民警黃天磊從警車上下來,段坤一臉諂笑上去迎接。
“我們接到一通比較奇怪的報警電話,對方沒說具體什么事,但話筒里有爭執打斗聲,按流程,過來看一下情況。”
黃天磊一臉警覺,沿著工地巡視一圈,仰頭望著高聳入云的施工樓,并未發現什么異常。
段坤心里七上八下,馬海有布尸體還在辦公室旁邊的移動板房里隔著,今天已經第3天了,雖然3臺空調24小時降溫,但還是能隱隱聞到一股味道。
萬幸,黃天磊只在建筑樓附近巡查,并未靠近移動板房。
“你去查一下這個號碼,是報警號碼,看是不是建筑工地工人的。”
10分鐘后,秘書嬌滴滴說,“警官,這號碼不是我們建筑工人的。”
黃天磊輕輕“嗯”了一聲。
號碼是未實名登記的卡,也有可能對方故意不對外公布,用作備用號碼,注冊微信聊騷之類。
“你在這簽個字,有什么情況我們還會再來。”
段坤簽完字,黃天磊收好文件,朝警車走去。
就在此時,“砰”一聲,警車的擋風玻璃呈星芒狀裂開,曹二妞破窗而墜。
工地第二天停工一天。
曹孟達和馬海吉托坐在辦公室,段坤嘴里叼著煊赫門,他眼神渙散,連日的神經緊繃讓他血壓飆高,天旋地轉。
“段總,我那天說要報警,你不讓,現在二妞躺在醫院昏迷,這醫藥費什么的,你總得給我一個說法。”
“今天100萬能到賬?”
段坤腦袋里嗡嗡響,這2個問題像轟炸機一樣在他耳邊輪流轟炸。
黃天磊和刑偵部門同事溝通情況。
曹二妞是從存放勾縫材料的屋子里破窗墜樓,而有屋子鑰匙的吳大腸自然逃脫不了關系,門鎖上還有暴力開鎖的痕跡,地上還有兇手殘留的血跡。
只要驗一下DNA和工地上建筑工人一一比對,就能找出兇手。
吳大腸昨晚得知曹二妞跳窗的消息,立馬背著袁臉逃走了。
而這一切,并不影響段坤把賠償款打給馬海吉托,因為這兩件事表面上看根本毫無關系,只要曹二妞不醒。
8
嫌疑人逃竄,受害人在醫院昏迷,黃天磊只能從曹二妞住處尋找蛛絲馬跡,他在曹二妞的房間發現了一本筆記本。
最近一篇這樣寫道。
“原來馬海有布還有一個啞巴妹妹,耳朵都聽不到,也不識字,真可憐。本來今晚還想跟他多說會話,可惜他被吳大腸叫走了,吳大腸真是個惡心的人,每次去食堂都只穿一個褲衩,真不害臊,工地也不管管。”
日記的日期正是曹二妞出事的前一天。
黃天磊合上日記,放回原處,凝目沉思,事情好像復雜起來了。
他吃過午飯立馬奔向工地,用審查語氣質問段坤,“這件事沒那么簡單,我知道你隱瞞了一些事情,但我們已經掌握了關鍵性線索。”
入職四天男子意外去世,他一女同事的日記,讓警方查出實情
這是刑偵人員常用的話術,你不能說掌握的情況太多,也不能說太少,老油條根本不吃那一套,只能說掌握了關鍵性線索。
段坤眨巴著雙眼,油膩膩的頭發搭在額前,辦公室坐著兩個要錢的活祖宗,眼前這位警察又咄咄逼人。
“如果曹二妞有個不測,鬧大了也算是人命官司,你最好坦白交代,馬海有布是誰?他明明是你工地上的建筑工人,為什么沒看到他人?”
段坤的心理防線終于擊潰,狠狠剁了一下腳,看來瞞不住了,反正是家屬同意私了。
“馬海有布3天前出意外死了,尸體還在工地,警官你知道工地上嘛,難免會有些事故,不過他妹妹同意私了,我們可沒強迫,本來今天打錢給她,但誰知道昨晚又出了曹二妞那檔子事。”
黃天磊陡然一驚,“妹妹?親口同意的?”
“是啊,跟我討價還價半天。”
討價還價!不對啊,曹二妞日記里明明寫馬海有布的妹妹是啞巴,怎么會討價還價呢?
先不打草驚蛇,“她應該帶了證件來,你拿給我看看。”
黃天磊神色凝重看著曲木爾吉的身份證,臉上仿佛經歷了一場浩劫,趕緊對對講機請求增援,扣住了曲木爾吉。
段坤不明所以望著眼前一切。
黃天磊舉著身份證在他眼前晃了一下。
“假的!你太心急了,人心急就容易失察,估計你只核對了號碼,真的證件表面有一層物理防偽膜,無色透明,翻轉90°,長城圖案呈藍紫色,假的證件變色效果模糊,單一,看不出來,再教你一個簡單的,反面居民身份證中的“身”字,中間兩橫不會與右邊接觸,假證是接觸的。”
段坤一屁股坐在地上,幸虧錢還沒打。
“馬海吉托”坐在禁錮椅內。
面對鐵證,她交代了作案細節。
她其實是袁臉老婆,吳大腸和袁臉以加班為名義,在工地人走光后,把馬海有布從14樓推下,制造意外,在他兜里放上事先準備好的手機。
吳大腸知道馬海有布有一個聾啞妹妹,小學都沒讀完,不認識字,用不了手機,他偷偷潛入工地辦公室盜取了馬海有布妹妹的身份信息,當時只登記了家庭住址和身份號碼,沒有照片。
之后便是袁臉老婆的表演時間。
一般人很難看出偽造的證件真假,工地方只想盡快了事,很少主動報警。
真相嶙峋殘忍,弱者對弱者的惡意讓人驚出一身冷汗。
這本來是一件密謀籌劃的騙局,可惜偏偏半路殺出一個曹二妞,若不是她那縱身一躍,真相恐怕永遠都會埋藏黑暗之中。
10天后,曹二妞從昏迷中醒來,得知事情如她所愿,終于安心閉上雙眼,雙手緊緊攥著那件帶飄帶的白色襯衫,淚如泉涌。(原標題:《死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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