導讀張子強感到自己成了一個真正的男人。男人在沒與女人結合之前的被稱作男人，那只能說是在生理結構上與女人以示區別而已，作為男的真本意義根本不存在。而只有擁有了女人....

張子強感到自己成了一個真正的男人。

男人在沒與女人結合之前的被稱作男人，那只能說是在生理結構上與女人以示區別而已，作為男的真本意義根本不存在。而只有擁有了女人，在與女人的共同歡愉中完成了愛與生命的涅磐，才可以說是真正意義上的男人，男人這個概念才賦予了實質性的東西。這不是黃色或色情的宣揚，百是生命的真諦。

張子強只有小學文化水平，當然他不可能從生命的本原來探討男女相親相愛的意義，但他卻確確實實體驗到了他的生命已注入了新的內容和活力，也就是說他已與另一個生命溶為了一體，是女人使他的生命有了一次升華。這一點他是體悟透了的，只不過不能用準確的語言進行表達而已。

又是一個銷魂夜。

張子強與阿娟反反復復地運動，直到精疲力盡才相擁著敘說著永遠也說不完的情愛。

“阿娟，嫁給我吧。”

“嫁給你？你愛我嗎？”

“我不是個好人，可我從來不說假話。”

“我可比你大兩歲。”

“大兩歲又怎樣呢？大十歲又如何呢？”

“你一個處男娶我一個有幾個男人經歷的女人，不虧了嗎?”

“虧什么？我不是把童子身獻給你了嗎？為什么不可以到永遠呢？”

“阿強，非常感謝你，你是跟我說這種話的唯一男人，我也愛你。”

“那你就答應我吧。”

“可是，我不能嫁給你。”

“為什么?”

“愛情跟婚姻不能劃等號。”

“你是說……”

“阿強，請原諒我，我雖經歷過男人，但也不是個隨隨便便跟男人上床的女人。我希望有情感的依托。但我又不希望自已一世貧窮，阿強，你總該明白了吧。我們只適合作情人，不適合作夫妻，如果真的結婚了，我怕你扛不動沉重的婚姻大旗，也就是說你養不起我。”

“你，你是嫌我窮？”

“不是我嫌你窮，其實這是事實。”

“你……我會恨你的!”

“你恨我，但我愛你!”

“你傷害了我!”

……

一下班，張子強就走進了一家酒吧。他不再想去找阿娟， 他感到自己的感情受了傷害，初戀于每個人來說都是萬分的珍貴的。女人一輩子難忘的是把自己初夜權拿走的男人，不管是自覺自愿的兩廂歡愉，或是強暴，她們都刻骨銘心地忘不了，盡管她會強迫自己忘了它，甚至也會宣布忘記了它，可這都是騙人的鬼話。她們注定忘不了的。這印記已經深深地烙進了生命深處，無論風霜雷雨或是歲月流逝都無法抹去這印記。因而有人說女人的情感總寄托在自己第一個男人身上。如果與第一個男人分開，哪怕是恨，當她們與日后的男人結合，哪怕她們嘴上怎樣說對新的男人愛得死去活來，她們的心則根本不可能全情地投入。那情感絕對不像她與第一個男人那么真誠。

基于這些原因，男人為何對自己妻子的貞操著得那么鄭重。確實，對于不能擁有妻子初夜權的男人來說，不管從哪個角度來說都是一種悲哀，尤其是與自己睡在一起的妻子分了一半心在回憶留戀亦或是痛恨從前的男人，這種打了折扣的所謂的“愛”是個什么滋味呢？而男人則不同，他們大多都不喜歡懷舊，他們更注重的是現實與未來。一個女人如果能在情感上受過傷的男人身上找到歸宿，那么，應該是這個女人的幸運，因為他們會更加珍惜現在與未來，甚至可以用生命去保衛現在的擁有，從這一點來說，男人的“喜新厭舊”比女人的“懷舊傷懷”絕對地可愛。由此可以推斷張子強，雖然他此刻正在為情感受傷和失戀而痛苦，但一旦他遇上更加愛他他也愛她的女人，他會很快忘卻過去，全身心地投入新的愛情中的。

張子強在嘈雜的氣氛中點了兩個菜，一杯接一杯地喝酒。此刻他的心痛不是完全的為阿娟不與他結婚，如果單純為了這點，他張子強絕對釋然。因為張子強對女色并無特別的愛好。他心痛的根源在于阿娟拒絕與他結婚的原因————嫌（盡管阿娟沒這么說）他是一個窮小子，怕他日后養不活老婆與家庭。張子強不恨阿娟，阿娟說得對，愛情只能做情人，如果把愛情當作走進婚姻的唯一依據，其結果除了悲劇收場別無選擇。干了這么多年裁縫，可他身上才萬把元的積蓄。怎么叫女人不怕你，不嫌你呢？是的，張子強啊張子強，你為什么不去做富豪，為什么要心甘情愿當平民呢？

我要發財!

我要當富豪!

我要與心愛的人舉行第一流的婚禮!

張子強在心中歇嘶底里地狂呼亂叫。這時，酒吧里又進來了一個人。

這個人坐到了張子強對面。

張子強抬頭看見了來人，臉上擠出一絲苦笑。

“阿強，被女人甩了？”

“什么甩了？丟那媽她說可以陪我睡覺，可絕不嫁我。你說說，這叫什么話。”

“我看她說的有道理。從感情上說她愛你，所以愿當你的情人可嫁給你就得受苦受累，誰叫你是個窮小子呢”

“哎！”

“別嘆氣了。何必把事態看得這么嚴重。女人嘛，就這么回事。兄弟，還是想辦法賺錢吧，只要有錢，什么天姿國色的女人不往你懷里倒。”

“我不是好色，我是希望找個好好相愛的女人過一輩子."

“那你就得去賺錢。喂，我陪你喝幾杯怎樣?”

張子強去打酒。來人望著他搖頭笑了。

這男人叫汪鳳祺，比張子強大幾歲，而且同在楊氏洋服行工作。他因也與張子強一樣擁有當大富豪的理想，所以兩人平時挺投機。這汪鳳祺可不是一般人物。他雖是小裁縫，可在江湖中有很多朋友，只不過他尚未涉足江湖而已。他與張子強平時也經常一起喝酒，買單不分彼此，在彼此看來是“肝膽”相照的朋友。

張子強要了瓶酒，兩人對飲起來。幾杯酒下肚，話匣子打開了。

“鳳祺兄，做人真難!”

“不難做人還有什么滋味？”

“照我們這樣下去，幾時才能發財？”

“發財發個屁”

“看來靠做生意和打工永遠發不了財。”

“是呀。打工糊口，而做生意又怎樣，在這個競爭激烈兩極分化的世界里，即使做生意也不一定賺，何況本錢在哪里呢”

“依老兄看，到底怎樣發財才快？”

“做壞人。”

“做壞人？我們怎么想到一起去了呢”

“是的。阿強，要發財就必須走偏門，而且一切計劃都要周詳，就像我們縫衣服一樣，講究天衣無縫。"

“偏門又在哪里呢？”

“這我也不知道。有興趣去探嗎?”

“當然有。”張子強說，“這年頭除了賣白糖，什么都可以干!只要我發了財，馬上娶阿娟。”

“什么阿娟，哈哈……”

汪鳳祺大笑起來，笑得張子強有些惱火了。

“笑什么，有什么好笑的”

“我笑你撿了芝麻，丟了西瓜。”

“什么意思”

“有個姑娘一直很喜歡你。”

“莫名其妙你說是誰？”

“那個叫阿芳的青靚妹。”

“阿芳，她會愛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