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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布時間:2024-01-24閱讀(19)
荷包蛋和哈里,是一對80后情侶,2017年開始,已經在房車上生活了3年。
房價高企,買輛車是不是就能解決生存問題?
開房車的人,是不是都是家里有礦?
辭職去流浪,沒有固定收入,未來怎么打算?


荷包蛋和哈里,對這些問題都想得很清楚,
他們原先都是風口上的互聯網大廠員工,
為了過上房車生活,
荷包蛋放棄了唾手可得的股票和職級獎勵,
哈里錯失了公司上市后本可兌現的幾千萬股票,
兩人從中產階級降級為隱形貧困人口,
卻說自己從未后悔,
還帶領更多的人一起住進了房車。

一條6月末去到廣州,
跟著荷包蛋和哈里體驗了3日房車生活,
并采訪到另外兩種房車生活樣本,
試圖呈現出這個時代不買房生活的另類可能性。
編輯 謝祎旻

樣本一:開著房車去流浪

荷包蛋&哈里
前互聯網從業者
今年是荷包蛋和哈里在房車上住的第三年。
這三年里,他們從未租過房子,也沒有住過酒店,每天睡到自然醒,過著“自由散漫,隨遇而安”的生活,如果不是要配合我們拍攝,這對情侶已經三年沒有早上8點起過床了。
我們探訪前的一個星期,荷包蛋和哈里正頂著35攝氏度的烈日,在廣州的車廠里幫人改裝房車,“從中產階級降級成汽車修理工”。
時間回到三年前,兩人都在風口上的互聯網公司工作,自嘲“產品狗和設計絲”,加班嚴重,日常是“給自己打雞血,和隔壁部門撕逼,以及等公司上市”。于是一有周末就拼命逃離,開車去城郊野外溜達,遠離工作和客戶,住兩天再回來。
這樣生活了幾年后,他們有一天突然醒悟:既然平日大部分時間都在公司上班,回家就是睡個覺,一到周末就去郊外,為什么還要租房呢?更不用說當時哈里租住的地方離公司足足有20公里遠,大部分時間都耗費在路上。如果把睡覺的地方搬進車里,不是更直接嗎?
想清楚這一點后,荷包蛋和哈里很快先后辭職。兩人工作近十年有一點積累,至少能保證未來2-3年在路上不會餓死。“我們給自己立下一個時間就是3年,這3年內如果我們真的一事無成,也沒有找到自己未來的人生目標,我們就回去上班。”荷包蛋說。

荷包蛋放孔明燈
12平米中巴車變身移動的家
出發前他們看遍了市面上的房車,卻找不到一輛“能滿足吃喝拉撒日常所需,還有居家的感覺”。于是,他們決定自己動手。
兩人都是設計出身,哈里有在車企工作的經驗,而荷包蛋天生就著迷家居軟裝,他們在紙上、電腦上畫房車設計圖,在出租屋里貼膠帶,模擬房車的布局和大小,不久就造出他們的第一代房車。后來不斷改進,現在兩人住的已經是第三代。

房車改造前

為了實現臥室和客廳的雙重功能,他們將固定床換成沙發床,白天這里是可以喝茶聊天的客廳,晚上入睡前將沙發底下的木架拉出,和對面平放的座椅拼接,就是一張1.85m*1.45m的大床。

他們一開始用外置廚房做飯,但總被圍觀,一邊炒菜一邊要回答路人的問題,“你這車多少錢?”“你們上廁所怎么上的?”“馬桶怎么倒的?”沒幾次就作罷。現在他們研究出了一套在車里做飯的方法,用麥飯石的鍋,用火力小一點的戶外爐頭,炒菜就不會有過大的油煙。

和朋友用外置廚房做飯
出發前荷包蛋最擔心自己變得邋遢,她對背包拼車時“一周洗一次頭,用礦泉水瓶接水洗臉”的經歷心有余悸,住進巴士后卻發現保持清爽不成問題,存水有好幾百升,每天可以洗澡,晚上可以敷面膜。
駕駛艙是他們的陽臺,用來晾曬衣服,拉上簾子,白天太陽一照,衣服很快就能蒸干。


原先房車的兩面都是大窗,一到夏天車內就像一個蒸拿房,經常早上9點被熱醒,后來他們寧愿割舍明亮的采光和窗外風景,把兩面的窗都封住,只留出一角天窗和床邊的方形小窗。天窗可以關閉,小窗貼了防透視玻璃膜,外人無法窺見車內。
為了防止開車時,車內東西掉落或發出乒呤乓啷的響聲,荷包蛋用皮具的下腳料做了穩固杯子酒瓶的容器,桌上的電器和綠植則用隱形膠粘住。
夜里睡覺時,他們會把車開去停車場,停車場邊上有新能源充電樁,睡一個晚上電就滿了,充完電加完水之后,房車在路上四五天的時間不用補給。

皮帶防止架內物品掉落

房車在外加水
經常有人問:“房車停在外面,不會很沒有安全感嗎?”荷包蛋一度有點納悶,“安全感是自己給自己的。”每天晚上他們在沙發床上方安一個小射燈,把串燈點亮,在架子上放一些隨手可及的東西,喝杯熱茶,翻幾頁書。“你會覺得哪怕外面天氣很冷,或者下大雨,在里面也很安心。”


意外過上了返璞歸真的“極簡生活”
2017年11月上路后的頭一年,荷包蛋和哈里開著房車四處旅行。他們有一套自己的玩法,去青海甘肅寧夏探墓考古,去黔西南的犀牛洞穴里探險,去版納來一場潑水節大戰。
以前他們去一個地方要先查好路線,訂好酒店和機票,打包好行李,現在他們經常說走就走,半夜拍腦袋一想這會兒不堵車,馬上就出發。如果把房車停在海邊,早上起床一打開門,就可以看到海上日出,再也不用補貼1000多塊錢去住所謂的海景房。

荷包蛋在老撾游泳

他們不再惦記餐館里的美食,反倒更樂于逛菜場下農地,回來后立馬就能將食材洗凈切好下鍋。他們甚至摸索出了幾樣方便路上保存制作的菜式:土豆、雞蛋、筍、西紅柿、熏肉、苦瓜、綠葉菜,兩個人平日一餐的素材成本大約是20元。
外人一看到房車,就下意識認為荷包蛋和哈里是富二代或在城里有房。為此荷包蛋特地清點過他們一個月的開銷:3000出頭,而此前兩年在大城市,她的月均開銷超過10000,哈里的信用卡支出也足足是現在的5倍。
“我們是半推半就過上了‘極簡生活’。”房車本身只有12平米,每0.1平米的空間都要被充分利用,為此他們約束添置物品的數量,一旦超過就“毫不留情”地清理。

哈里愛喝的酒不能極簡

最后,他們發現對書的容忍度是最大的,“讀和行是一個相互補充的過程”,去大西北探墓時就買考古相關的書籍,旅居云南時對當地的地形有了興趣,就順勢去讀地理學相關的書。
從前,荷包蛋有容貌焦慮,出門忘涂粉底一定要回家補上,如今她可以穿著解放鞋去買水果,穿著拖鞋進商場,也不再迷戀上萬塊的包和設計師品牌的衣服,反倒著迷于二手古著和平價快消品的混搭,“這最容易讓我找到自我的狀態”。
“花的錢少了,生活質量卻提升了。”他們不禁開始懷疑過去花錢如流水都是因為“上班太辛苦”,頻繁去做按摩去美容院來彌補通宵工作對身體的損傷。
“我們都習慣了用一天額外30%的時間加班,然后花工資的30%買別人的勞動力”,而一旦從工作—消費的無限循環中解脫出來,才發現這是一個圈套。

荷包蛋在大理小院里
從中產階級降級為
隱形貧困人口
這三年在路上,荷包蛋和哈里碰見開著房車的,八九成都是退休的叔叔阿姨,他們見到這對情侶會驚訝地說,“你們這么年輕出來的,還是第一次見到!”
大眾潛意識里仍然覺得,房車生活是一種退休生活,年輕人開房車旅行就是游手好閑。


出發前,荷包蛋和哈里的朋友、前同事都非常支持他們。“有一個朋友說我們是帶著他的夢想出去的,他們甚至會定期打電話跟我們聊。”荷包蛋說,很多年輕人都有自己出去闖一闖的想法,只是限于當下的壓力,還沒有足夠的勇氣和信心。
其實,辭職前荷包蛋剛通過公司的升職面試,辭職意味著放棄唾手可得的股票和職級獎勵。而哈里的老東家,也在他離開沒多久就成功上市,原本手握公司股票的哈里錯失了幾千萬。荷包蛋說他知道這個消息時一如既往地淡定,“生活是自己的,錢可以慢慢賺”,哈里往后一躺,靠在房車的沙發床上。


荷包蛋和哈里經常和朋友燒烤露營
2018年底,有個朋友問哈里,能不能幫他也改造一臺居家型的房車?交工以后,朋友很滿意。后來,找他們幫忙改造房車的人越來越多,兩人開始每天守在工廠里干活、監工、處理雜務,從嬉皮士變身修理工,以至于有人問:“你們是放棄游牧生活了嗎?”
“其實不然,”荷包蛋說,“我只知道這是我們現階段想做的事情,是我們想要達成游牧生活所做的一個嘗試。”
目前國內的房車保有量,還只有幾萬臺。房車是一股新的潮流,但還沒有形成洪流。哈里發現,哪怕他們改造出來的車是一樣的,住進車里的人,最后也過出了不一樣的生活。“我們希望讓這種生活方式能夠更加普及,越來越多的人加入進來,創造出來的生活模板就會遠遠多于我們自己。”


改裝咖啡車
荷包蛋和哈里也有自己的糾結,三年來他們沒有穩定的收入來源,有時也感到失落,想換個手機都要考慮好久。幫人改造房車可以提供一定的收入,卻又給他們自由游蕩的生活帶來了限制。未來的路怎么走,他們還在探索之中。唯一可以確定的是,他們不愿意回到城市里朝九晚五地上班了。
樣本二:帶娃在車輪上旅行

麥里&黃靜
自由職業者
麥里和黃靜現在帶著2歲的女兒小北在房車上生活。
他們工作時間自由,一個在南寧開設計公司,一個做藝術活動策劃,住進房車前兩人都愛往大西北跑,經常帶著帳篷去野外駐扎。
一次機會,兩口子從手機上看到“外國夫妻房車游世界”的文章,心生羨慕之余,麥里向黃靜承諾“給我三年時間,實現這種生活”。
兩人最初打算先玩一圈再要小孩,有了小北后,麥里和黃靜查閱了國外的教育案例,決定帶著孩子上路。
他們沒想到,小北第一次上房車,就玩得特別開心。小北1歲多時,麥里和黃靜一有空就帶著小北去廣西周邊游玩。黃靜發現,房車是更適合0-3歲小孩的居住空間,“這個年齡段的孩子就想跟你黏在一起。”
在家里的時候,她在廚房忙,小北在客廳玩,一兩分鐘就要叫她一次,而一家三口縮在十余平米的房車里,小北用iPad寫寫畫畫,一抬頭就能看到爸爸媽媽,反倒能緩解她的分離焦慮。

麥里和黃靜都是“夜貓子”,喜歡在車少的夜里趕路,常常睡到日上三竿才起,但不管去哪,“日落都是要enjoy一下的,“麥里說。
他們會把車停在能觀賞到日落的地方,無論是海邊、沙灘或草原上,黃昏時分不僅讓人感覺舒適,還有最適合拍照留念的光線。
小北在大地上自由地奔跑,睜著她好奇的雙眼,指著貝殼、樹葉或是垃圾,問“這是什么?”,麥里和黃靜在一旁推著嬰兒車,遛著狗,耐心地解答。


疫情期間,他們在老家廣西容縣開了一家咖啡店“魚花巷”,是對老城騎樓的一次改造。原本兩人只是想找點事情做,卻意外成了當地的一個標志,不論年輕人還是家長都愛去。

停在店門口的房車也變身小北的社交場所。縣城里的小孩被家長帶去“魚花巷”后,第一件事就是奔向房車,最多時候能有七八個小孩在里面。
房車對小朋友來說就像一個新型的游樂場,他們很快在里面玩起過家家,有人扮演司機,有人扮演售票員,有人搬出柜子里的東西,玩得不亦樂乎。
“房車解放了家長們,家長可以在外面安靜地喝一杯咖啡,而不是整天和孩子大呼小叫。”麥里說。

如果沒有這次疫情,他們原本計劃帶著小北去看新疆甘肅一帶的風光。開了“魚花巷”后,麥里經常在南寧和容縣兩地穿梭,周日晚上趕回南寧,周一早上在公司開會,待兩天就回容縣。
南方夏天很熱,車里可以沖涼,也有衛生間,累了就停在加油站休息,休息好了再出發。麥里有時會把車停在山上的公園里,在公園里住一個晚上再去公司。時間緊的話,就直接開到公司樓下,睡一覺第二天上樓就可以開會。“房車讓路途中的很多事情變得可控。”黃靜說。
在深圳大梅沙短暫停留后,麥里和黃靜將啟程去大理。他們此行目的之一是考察大理的幼兒園。“如果找到了非常理想的幼兒園,我們愿意在那附近駐扎。”麥里說。南寧往返大理路途遠些,但大理的那段路很美,每個月途經一次也是值得的。
樣本三:一切都是為了狗

安安
寵物美容師
寵物美容師安安在2018年決定住進房車,原因是“想花更多時間陪我家的狗”。
她的家就像一個小型動物園,有兔子、龍貓、荷蘭豬、土撥鼠、松鼠、龜、魚和鸚鵡,養的貓狗更是“多到數不清”。
但在2018年,她失去了3條狗。其中兩個是老死,另外一只自己跳樓了,至今都是懸案。接連的打擊讓安安開始反思自己的生活。
她原本學的是音樂,出于興趣而做起寵物美容。這一行沒有休息時間,還要去全國各地出差,過去10年里她幾乎每天都在工作。“我到處跑,做服務,都是在陪別人家的狗。”安安說。
她當機立斷,關了寵物美容培訓學校,賣了房子,賣了車,要帶上她心愛的狗去各地游玩,“帶寵物出去,上飛機和住旅館都比較麻煩,買房車就成了一個好選擇。”
這個決定背后有一番理性的考量。把房子賣了,就不用背著房貸工作,不工作就有時間陪自己的狗,房車既可以帶著狗出去旅行,平日在城市也能自住。


安安的房車內部 錦字 |攝
過去一年里,安安帶著她最心愛的狗從成都走318國道去過川西藏區,也開回過廣西老家的桂林、南寧和陽朔。開著房車旅行時,安安會把狗放在副駕駛座,給它系上安全帶,一同注視一路上的窗外風景,倦了的話,狗可以去后車的床上歇息。
因為它從小心臟有問題,一受驚嚇就容易休克,為此安安只帶了這一只狗上路。而對它來說,“只要跟我待在一起就很安心,”安安說。
“而且一開門就是花園,它可以肆意奔跑。”她原來在城市的房子就是看中了附近有3個花園適合遛狗才買下的,“一切都是圍繞我的狗可以怎么樣考慮。”

疫情期間,安安把房車開到廣州番禺的一個小島自我隔離,島上人煙稀少,不用戴口罩,離村子也近,有需要時就開去村里市場買菜。
她和狗在江邊住了1個多月,每天睡到自然醒,喝茶遛狗。年三十她把朋友叫來,在車邊把帳篷支起來,投影看春節聯歡晚會。“出不了門的朋友特別羨慕,都跟我說想過來,大家分批次,基本上每天都有人來喝咖啡聊天。”
安安說自己從來不規劃,隨遇而安。從音樂轉行到寵物美容,她自認已經做到行業頂尖,可以去歐洲給來自世界各地的同行講課。年后朋友的寵物店缺人手,重情義的安安專程回到廣州幫忙。

安安帶著狗參加比賽
回想在路上這一年她覺得很幸福,雖然沒有收入,但“物質上我覺得吃飽飯就行了,什么都沒有和我家的狗待在一起重要。”
部分圖片來自微博@松木巴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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